无双见此,极力稳住心神,看向龚敦:“大公子,你现在该在庄子,擅自回来,夫人可知道?”
她心里盘算着,如果此刻跑出门去呼喊,会不会被人听到?不太行,课镇院现在冷清,周遭根本没有人,更何况龚敦就在几步外,一个男人的动作定然比她快;而且,她怕自己一跑,龚敦狗急跳墙,打死盼兰,到时候谁说得清?
“自己家还不能回?”龚敦可不想废话,他堂堂一个伯府公子被赶去乡下,还不是拜面前两个女人所赐?还有他精心养的爱犬,废了他多少心血?
如今,龚文柏不在京中,宋夫人去了大佛寺,就算要了这奴婢的命又如何?
只是突然出现的无双打乱计划,看着这荒僻地方,他眼神更加阴郁几分。
无双意识到不对,转身就跑,龚敦大步追上,一把揪住她的手臂,手上去就想捂住她的嘴。
现在这般就是拼,男女体力悬殊,她想也没想张嘴咬上龚敦的手,趁人松动,手里的药包用力扔出了院门外。
龚敦大怒,伸手去掐无双的脖子。无双何其明白,脖颈被人捏在手中的可怕,身子灵活一闪,躲过那只粗手臂,用尽全身力气推向龚敦。
看似强健,实则绣花枕头的龚敦脚下一滑,重重摔倒,哀嚎一声,目眦欲裂:“把她给我摁住!”
一个随从赶紧上前扶住他,暗道一声事情闹大了。
下一瞬,另一个手下将院门关上,整座院子被彻底隔绝。
无双也不干等,跑过去扶起盼兰,连拉带拽的一起跑进正屋。
“无双你别管我,自己快跑!”盼兰哭得哑了嗓子。
无双苦笑,丢下她不是看着她去死?
龚敦现在倒是不怕了,院子就那么点儿地方,两个弱女子能跑去哪儿?
“去,小点儿动静。”他盯着正屋的门,要不是时间紧,还真想折磨一下她们。
两个手下听了,却是不敢动。
“快去!”龚敦没了耐性。
屋里,隔着一道门板,无双对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,她浑身发冷,龚敦真敢在这里放肆?
“谁敢进,”她呵斥一声,“这是老伯爷的屋子,伯爷和世子仁孝,你们擅闯就是坏了规矩,也别想好过。”
世家大族总有些独特的讲究,尊崇祖先,希望基业万年长青。是以,课镇院才这样一直好好守着,也怕动了伯府所谓的气脉,家中起灾祸。
所以,龚敦的两个手下才顾忌,说起来,这课镇院是禁地。屋中的摆设更是一直没变,他们冲进去怎么会一点破坏没有?就像无双所说,他们到时候说不定被打断腿。
“公子,您喝醉了,何必跟俩小娘子计较?”一个人看着龚敦,试图劝说。
龚敦一瞬间犹豫,他不怕别人,但是龚文柏和龚拓他总要顾忌着。可是酒气上涌,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
“废物,两个女人都治不了,出了事有我!”
怎么,他教训自己的奴婢还不成?
三个男人在外面撞门,单薄的门扇自然抵挡不了多久。
无双推着桌子挡住,用尽力气,连盼兰也咬牙抵挡。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门板咔嚓一声断开,破碎着砸在地上,门外是龚敦阴戾的脸。
两个手下攥着绳子冲进来,顺势就要往盼兰的身上套,拖着就走……
“砰砰砰”,此时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拍得震天响,大声喊着:“无双姑娘,把门打开!”
无双正被龚敦拦着,听见喊声立即看去院门,火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。
终于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