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外面的人跑进来,后面越来越多人进来。龚拓被抬去了床上,无双被人带出了客房。
凌子良过来的时候,见到的是吓坏了无双。
“大哥。”无双扑到凌子良身上,身子止不住的发抖。
脑海里至今还是龚拓吐血的那一幕,可怕和无助挥之不去。
凌子良叹了一声,手摸着无双头顶,声音轻和的安慰:“没事儿,郎中在呢,别怕。”
下人将隔壁房间收拾了下,凌子良和无双等在里面。
菊嫂拿来干净衣裳,帮着无双收拾干净。过程中,无双一语不发,任凭人给自己换下衣裳,洗干净手。
是干净了,可是手上还残留着血腥气,如何也去不掉。
凌子良挥挥手,菊嫂退了出去。
“他怎么了?”无双坐在椅子上,手里捧着手炉,汲取着那一点暖意。
凌子良知道人是吓坏了,到她身边来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他是从乌莲湖捞上来的,估计在落水前被喂了毒。是我大意,之前竟没看出。”
无双闭上眼,脑中乱得厉害。
“魏庐此人心狠,绝不会想洒金矿的事露出去,”凌子良道,“所以矿工的饭食中掺了毒,这样就算有人逃出去,也活不了。”
无双波看着凌子良,动动嘴唇:“魏庐有解药?”
“这事交给我。”凌子良安抚一声,“他不会有事,养些日子就会好。”
“嗯。”无双点头,如今也只能等等看。
这时,郎中走进来,道声那边人服了药,已经睡下。
凌子良和无双一起去了客房,里面已经被人打扫干净,没见那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床上,龚拓安静的躺在那儿,嘴唇褪去血色,隐隐泛青。
“他身上倒是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坏习气,”凌子良话中几分赞赏,“几番下来还能撑得住。”
无双站在凌子良身后,闻言道了声:“人好了,送他走罢。他若在这里出事,朝廷必不会放过乌莲寨。”
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干戈。
凌子良嗯了声,随后兄妹俩一起离开了客房。
。
晚上,大寨那边派了人过来,说是寨主准备了宴席,为无双洗尘。
凌子良本想推辞,他并不想无双露面,后来寨主执意,并说只是几个亲近人吃顿饭。凌子良这才决定,说让人都来西岛小筑这边。
宴席摆在正厅,一张圆桌,上头摆满菜肴。
寨主魏冲年届四十,几年前伤了腰,后面身体再没好起来,如今走路都得慢着来。以他现在这样子,掌管着乌莲寨,委实是吃力的。
“自家兄弟聚聚,不必忙活。”魏冲坐去主座,指着手下抬进来的箱子,“些小玩意儿,给小妹留着玩儿的。”
这当然是些客气话,礼自然是厚重的。
凌子良敬上一杯酒,脸上带笑:“谢过寨主,小妹现在在房中。”
魏冲摆摆手,一脸无所谓:“别让她出来,你看看这几个的丑样子,别把她吓坏了。”
一桌人俱是些头目,闻言哈哈大笑,嚷嚷着自己一表人才,吓不到小妹之类。其实都不在意,不过就是过来道个贺,恭喜人家兄妹重逢。
酒过半巡,凌子良让无双出来道谢,毕竟来人都送了礼物,得给人回个礼。
无双站在凌子良身后,看了眼厅堂中喝酒的男人们,有一瞬像是看到了槐花巷,那里大小的事儿,男人们也是找机会就凑一块喝酒。
“哟,咱妹子可比二当家耐看啊。”有人起哄,端着酒就开始劝酒,“二当家有这么好的妹妹,理应干上三杯。”
一时间又是一阵嚷嚷声,什么喝酒划拳,酒杯里的酒洒一半喝一半。
正当无双准备下去的时候,有人踏进前厅,原本还在吵吵不醉不归的男人们全部安静下来,杯盏突兀的掉去地上,吧嗒一声碎开。
主座上,魏冲脸色一沉:“老三,你怎么来了?”
来人正是魏庐,双臂环胸往厅里一战,瞅着满桌的酒菜,阴阳怪气笑了声:“怎么你们能来,我就不能来?况且,我来还是有大事的。”
在场的人都知道魏庐不服凌子良,也知道前日的洒金矿之事。避免节外生枝,过来这边就没叫上魏庐,却没想到人自己来了。
“什么事回寨中再说,”魏冲道了声,脸上笑意淡了许多,“今日是过来看小妹的。”
魏庐走到魏冲身后,一手搭在对方肩膀上:“我也是过来看小妹,也希望大哥帮我做主一桩事。”
话音刚落,才跨进内间的无双,心里咯噔一下。透过门缝,便看见魏庐的人抬了几只箱子进来。
魏冲不明所以,皱眉:“什么事?”
“我想求娶二当家的小妹,”魏庐看去端正而坐的凌子良,随后走到人前,双手拱起弯腰就是一礼,“之前是我做的不好,希望二当家不计前嫌。咱们以后是一家人,我定会好好对待小妹。”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