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双?
龚拓齿间磨着这个名字,萧元洲才认识无双几天,叫得如此熟稔?他知道无双多少,就敢断定她愿意学骑马?无双性子安静,骑马……
“谢萧大人,我会好好学。”无双欣喜于别人的肯定,笑着道谢。
萧元洲将马缰往无双手边一送,又道:“马是有灵性的,你牵着它走走,可以让它更加熟悉和信任你。”
两人就在龚拓面前说笑谈话,他面上无波,一派清淡,心里几次想把无双拉着拽走。
“萧大人,请吧。”他扫人一眼,提醒两人之间的比赛。
萧元洲欣然应允,出口的话也颇有几分傲气:“那就看看,南渝的马到底如何?听说这边赛马,都会有个彩头?”
“是有这么个玩儿法。”龚拓确认,随后问,“萧大人,想要什么?”
“阿双,”萧元洲看向无双,面上含笑,“你觉得要什么好?”
“我不清楚这些。”无双客气回道。
看台上,溥瀚漠和凌无然姗姗来迟,知道有一场赛马,也来了兴致。
“彩头啊,”溥瀚漠往看台前一站,看着两个准备竞争的男人,“本王来出,谁赢了,可以问本王要一件东西。”
凌无然皱了下眉,心道这男人总是嘴上说得痛快,从不会往深处想想。万一人开口,要的是一个人呢?
台下,龚拓和萧元洲对此表示赞同,至于讨要什么,全等赛马过后。
“赐教了。”龚拓送出三个字,可是完全听不出客气之意。
随后,两人一起前去选马。
知道有比赛,还是两位了不得的人物,许多人聚集到看台来,想一睹激烈赛况。
无双牵着溥遂也回到看台上,跑马场被彻底清了出来。
溥瀚漠和凌无然坐在正中位置,偶尔交谈两声。
“像王爷这个走法儿,怕是到京城还得一年。”凌无然抬起袖子,挡住嘴打了个哈欠。
溥瀚漠转头对人咧嘴一笑,手臂撑着太师椅扶手,身子靠向妻子这边:“那时候,咱家的小丫头也生出来了。”
“你还说?”凌无然拿眼瞪他,着实后悔那日心软,说给他生女儿,换来他夜里无尽的纠缠。
“好了,”溥瀚漠顺手抓上妻子柔荑,裹在自己掌心,正经了脸色,“你多年没有回来,在这边好好看看。怪我没空,不然会带你去观州。”
知道妻子嘴里说着对南朝的恨,可毕竟是她长大的土地,她的亲人在这边,十多年离乡背井。她若不想,也不会再梦话中喊亲人名字。
凌无然本想说什么,闻言抿了唇角。他到底还是为她。
“我的阿然,总是口硬心软。”溥瀚漠笑了笑,硬朗的脸庞带着温柔。
无双和溥遂坐在一起,往孩子手里塞了个橘子。不经意往看台便看了眼,看到了一个豆蔻少女。
她一愣,随后认出是龚妙菡。两年,少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脸庞出脱的更加秀美。显然,龚妙菡也认出了她,一直冲着她招手。
这时,跑马场的起跑线上,两匹马已经蓄势待发。很快随着一声令下,两匹马快速冲出,在场上飞奔。
人们的目光追随者马的身影,马背上的两人都十分擅长骑术,只见他们都把身体伏在马背上,用来减少马的吃力。
看台前一片烟尘腾起,耳边是疾驰的马蹄声,再看时,已经跑出去很远。
场上比得激烈,看阳台上,人们同样紧张,心里都希望自己这方赢。
毕竟都是骑马的好手,实在难分伯仲,跑了两圈后算作结束,龚拓稍微领先半个马身,赢下这场赛马。
看台上,大渝这边的人一阵叫好。
溥瀚漠双手拍着,也是实在的欣赏龚拓。
这边,龚拓从马上下来,先往看台上寻找那抹桃红色的身影,见她安静坐在那儿,似乎也是认真的看了这场赛马。
“龚大人赢了,”萧元洲祝贺一声,脸上并不见输后的沮丧,“不如改日再赛一场?”
“好。”龚拓爽快应下。
两人一起往看台上走,到了一半,萧元洲往一旁走去,龚拓并没在意,自己先行上了看台。
溥瀚漠站起来,道了声:“龚大人赢了,不知想要什么彩头?”
龚拓往无双所在的地方看了眼。
凌无然顿时警惕起来,笑着走过来:“王爷,龚大人骑术高超,当配以名驹,不若送一匹北越好马。”
“王妃提议甚妙。”溥瀚漠满意点头,转而想问龚拓的意见。
这时,萧元洲走回来,大跨步上了看台,所有人视线俱被吸引了过去。
只见他怀里抱了一大束的桃花,正是方才去场边桃树上折下,开得好生艳丽。
“王妃。”萧元洲将花束的一半给了凌无然。
凌无然忍不住笑开颜,双手接住:“谢谢二哥。”
剩下的一半,萧元洲走到无双座前,全部给了她:“阿双,花儿和你的衣裳很配。”
无双站起来,忙接过来,客气道了声:“谢谢萧大人。”
龚拓看着,内里后牙紧咬,脸上哪还有赢得赛马的半点愉悦?
“元洲这小子。”溥瀚漠笑了声,回来继续问,“龚大人觉得彩头……”
“先不用,等我想好了,再与王爷提。”龚拓当然不想要什么名驹,来接这北越使团,不就是因为里面有个她?
在马场大半天,日头大了,一行人回到宅子。
溥遂半道上睡着,被溥瀚漠抱了回去。
无双抱着一大束桃花回房,刚转过游廊,突然手腕被人攥住。还不待反应,就被拉到了一旁的窄道。
刚要张口呼喊,发现面前站的是龚拓。
他就在她身前,两人几乎贴在一起,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,将她挡在这一处。
龚拓看着女子手里的桃花,眸中些许阴郁:“无双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作者有话说:
狗子:呵,阿双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