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好好聊聊吧,究竟为什么亲我会觉得胸口痛,身体不舒服。”
“你不让我亲,却想和我聊?”
“光亲没有解决问题,而且不是越来越痛了?我是担心你的身体。”
“你是不想让我亲。”
在一连串的对话中,楚应予抱着大树耷拉着脑袋,坐在树上就不下来,我就算架起梯子都勾不到他的脚尖。
爬那么高做什么!欺负我没掌控内力哦!
叉腰仰头看着上面耍赖的家伙,最近倒是越来越能感受到他的脾气和不加掩饰的心情。
他也想搞懂不舒服的原因,也归结于是与我亲近的关系,但在刚刚那样热切地吻过后,我现在觉得他就是单纯想耍流氓。
原本以为是单纯地亲一下,试探会不会引起痛症,结果变成了舌吻,还那么灵活!
这小混蛋吻得那么厉害,也不知道和谁练出来的。
往秋千上一坐,我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来福,院子里一时间陷入安静,谁也没有离开,可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好像无缘无故就冷战了。
不知这样发愣多久,后背被推了一把,秋千晃动向前,我吓得抓紧绳索,回头看到楚应予没什么表情地做着推的动作。
“太、太高了!太快了!不要再推了!我真的要飞出去了!”
“你真弱,坐秋千也怕。”
“这样的力道和高度是个人都怕吧!”
听到我有些发颤的声音,楚应予收敛了,待到秋千平静后,他看我一眼,闷闷地说自己去村子外面逛逛。
这意思是没打算带我。
也好,我也能冷静一下,重新梳理我俩目前的关系。哪种朋友才会吻得色气满满,就差摁在地上欺负了。
难不成,不仅仅是我喜欢他,这小子多少对我也有点兴趣?
总不能是单纯地馋我身子吧,他看起来不是那种好色的类型,思维一旦转到这上面,我这脑子里的马赛克就活跃起来了。
他当杀手那么强悍,身体素质就会很好,那方面的活儿应该也……
“在想什么。”
“啊!”
我吓到头皮一麻,意淫别人被发现的心慌与窘迫让我立正站好,接受正主地审视。
“脸红了。”
“啊,是、是延迟吧,你之前亲我,我后知后觉脸红了!”
“……”
拍着胸口缓和那几分窘迫,我反问道:“你不是出去逛了吗?”
楚应予倾身靠近,认真地、仔细地观察道,“你为什么不看我。”
“你、你太好看了,英气逼人,不能直视!”
“如果我好看,你应该一直盯着。”
“……那是你!不是我。”
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,我猛地回神,他盯我不是一两次了,如果按照他的思维,总是看我,不是盯梢,难不成还是观赏?
他也喜欢我?不不不,网上不是都说,男生喜欢你,根本不会让你猜,而是能透彻地感受到吗。
如果猜测对方有没有喜欢自己,那一定是美好的错觉。
飞快看他一眼,少年的目光与我对上一瞬,我心跳又变快,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。我暗恋一个人就是这种怂包反应?
“楚应予,你有时候会一直看我,难不成,也觉得我好看?”
“嗯,你的长相我喜欢。”
太好了,他喜欢我的样子!不对,他以前说过我的眼睛像小白啊,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。
按捺下心头冒出的酸楚,我幽幽地问:“因为小白。”
“不,你是小娥,我分清楚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不会去那样亲小白,更不会想对小白做更多。”
“……”
你的做更多是什么意思!是我想的那种颜色废料吗!
楚应予去而复返只是为了说一声等他回来,这次他是真的离开屋子了,又留下我不断揣摩他的那句话。
他是个不绕弯子的性子,说了做更多,那就是接吻之后,如果不停下,可能就会……
我脸好烫,能煎鸡蛋了,不行啊,他十八都没有,我有负罪感!
午后申时,楚应予赶着一辆驴车回来,我惊愣地迎接。
看着车上的几篓子竹筐,衣食住行的东西都塞满了,甚至专门给我买了梳妆柜,胭脂水粉、钗环首饰一个不少。
布袋里还有我不认识的菜种,以及三只被捆着脚的母鸡,看起来是要在这里过日子的装备。
教育来福不准追着母鸡咬,楚应予先是栓起狗子,这才把鸡放在院子里熟悉地形。
我帮忙将东西放进屋内,楚应予很快就用竹条树枝在后院东墙的位置圈起一个鸡圈,还有模有样地训练三只鸡学会回笼。
收拾好这些东西后,白天还略显空荡的屋子,这下子就填满了,这让我幸福感很足。
楚应予让鸡学会了进鸡圈,我看着撒玉米粒的他,好奇地问:“你还有什么不会的?”
“怀孕生小孩。”
“……”我脏了,我总觉得他在勾搭我,诱惑我,想让我给他生孩子!
“你做杀手不应该很忙吗?有时间学种菜养鸡?”
“任务做完也要生活,这些不难。”
“那你以前的房子呢?”
“房子挺多,你问哪个。”
“……所有。”
“空着。”
是我无知了,还以为他居无定所,流浪一样到处做任务。但我马上联想到现代很多款爷的操作,在各地都有房子,可其实是瞒着老婆金屋藏娇。
有些夸张的大老板,一座城市一个房一位情人,加起来能一周不重样。
我不由得想起黎一,大美女好像对楚应予还不错,比起吸血鬼一样的重影,楚应予与黎一关系更好。
尽量表现的满不在乎,我语气揶揄道,“闲置着多可惜啊?不找人打理?”
“我不去就没人住,父母早死,也无亲朋。”
“……哦,对不起。”
“道歉做什么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藏几个红粉知己什么的,骗我。”
“除了你,没亲近的人了。”
我应该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恐惧,一个杀手唯一亲近的人,是多么可怕的存在,他又是手刃了弱点的类型。
可我居然是喜悦大过害怕。
一起喂了鸡,还再次教育了来福不准咬鸡,我拿着几袋种子问楚应予这些都是什么,他说是白菜萝卜蒜苗辣椒一类。
明天他就会把后院的荒地开垦种菜,粗活他来做,我可以播种浇水。
我一个即将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,从打工妹又进化成种田妹,好像楚应予不是第一杀手,而是一个勤劳上进的农家小子,带着我发家致富。
日子这样过去了几天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远离江湖纷争,也没有八重宫的人来找他,有一种回到了引天岛上的感觉,而且比当时更让我飘飘然。
现在的我喜欢他,所以觉得能和他一起,做什么都充实快乐。
没有了担心小命的紧张,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恐惧,不会时时刻刻陷入惶恐不安中。
每天睁眼能看到对方,就控制不住地内心冒粉红泡泡,开始觉得这样生活也不错。
就连思念家人的孤独感都减少了很多,爱情这玩意儿,有时候确实很治愈人。
闲来无事的一天,坐在板凳上托腮看着院子,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到某人身上。
初春的太阳和煦温柔,连吹来的风都是柔软的。
逗狗的楚应予拎住想去鸡圈弄鸡的来福,现在的来福两只手掌都捧不住了,变大很多。
之前修建狗屋都忘记考虑它长大的事情了,实在是失策。正好楚应予今天给狗屋做扩建工程,就算以后来福变成大狗,生个六胞胎都能住。
痴痴地望着认真工作的少年。那宽肩,那小蛮腰,那笔直的腿,那绷起青筋的手臂,我被这双手抱过扛过触摸过,现在忆起当时的感觉,我竟是心口发烫……
当我回过神,已经被楚应予的视线给捕捉到。
他对目光太敏锐了,事实上,我多看几秒,就是会被他逮住,可我还是很难控制住啊!
只要思维一放松,就禁不住诱惑地想去搜寻他的身影。
楚应予嘴里叼着一颗钉子,手里还拿着锤和钉,仿佛在用眼神问我干什么。
我摇摇头,“您继续,我看风景呢。”
将钉子敲进木板固定,他拿下嘴里的那颗长钉,“你别傻傻地看我。”
他说我目光傻?好吧,花痴的眼神可能是有点不够淑女,但这不怪我!
想了个话题,我问道:“你最近还有没有胸口疼,哪里不舒服?”
“有。”
“……成慢xìng • bìng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去找大夫看看吧。”
“村里的大夫诊不出。”
“桃花村不是藏龙卧虎吗!”
“药王早就离开,弟子也不在这。”
我纠结了,开始去想有什么办法能帮忙,可为什么对方都不太着急的样子。
“我想起来了,乌云染!名字很好听的帅大叔,号称什么魂来着?就是给我把脉扎针的那个,你说人家是药王弟子,他一定能治你吧?”
楚应予蹙眉,语气平淡中透出不满,“你记男人记得很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