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可真是完全不同的待遇。
不过这些是自家人嘛,只要能说清楚明白,那就是可以一起干事业的。
跟外国人还不一样。
任雪松这番想法的确是猜中了南雁的心思。
同胞,又是同行,而且接下来还需要一起合作,干嘛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呢。
她之前处事不当,赔礼道歉是应该的。
只是活跃气氛可真累,早知道就不让孙国兴出差了,他才是活跃气氛的好手啊。
这午饭刚吃完没多大会儿,许副部长就过了来。
“我还以为您得四五点钟才能过来。”
身后秘书解释,“没坐火车。”
虽然稳当但是不方便,还是汽车快,不到俩小时就过了来。
化工部的大项目啊。
有化肥产出这才算是真的成功。
许副部长第一时间就往车间去,看着那些产出的圆滚滚的颗粒,许副部长脸上笑容都止不住的张扬起来,“好好好!”
他重重拍了拍南雁的肩膀,“你可真是没辜负大家的希望啊!”
只是喜极悲来,南雁被这一下给整趴下了。
原本还高兴的许副部长慌张起来,“这是咋了?”
陪同的吴主任连忙把人搀扶着,“估摸着是这两天开会没顾上睡觉,身体扛不住了。”
南雁也没想到,自己竟然就这么晕倒了。
等着醒来,正躺在医院里挂吊瓶呢。
守在病床边的是段莹莹。
看到南雁醒来,小徒弟当即开口,“师傅你饿不饿?”
“没事。”南雁看着说着话就落泪的人,“怎么还哭了,都大姑娘了,不能再这么哭鼻子了。总不能我得了什么绝症吧?”
她有心调解气氛,却不想小徒弟这下直接哭出声。
南雁也心慌了下——
还真得绝症了?
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啊,不应该吧。
正惶恐着,病房里进来了人。
查房的医生给换了针,也没说啥就出去了。
倒是孙国兴黑着一张脸,活像是被人欠了钱。
“咋了,谁给你气受了?”
“还好意思说,你说你年纪轻轻的,怎么就……”孙国兴气得说不出话来,扭过头去背对着人。
南雁见状嗓子一紧,强颜欢笑道:“那我都这样了,你们还不好好跟我说话,哄我开心,回头真打算让我难受着上路?”
孙国兴听到这话气得回过头来,“知道生了病不好受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啊,你说你这身体虚的,要放战场上第一个被人打死。”
南雁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反驳,“我本来也不是壮得像牛啊,我要是都得上战场,这国家也快完蛋了。”
孙国兴被她气得要死,“我看你就算死了,这张嘴也都能把人气死!”
南雁轻咳了一声,“到底啥病,跟我说吧,我有心理准备。”
“有啥心理准备?打算再熬上两三天,把自己熬个油尽灯枯,年纪轻轻就去见马克思吗?”
孙国兴没好气,“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。”
身体太虚,还有就是熬得太狠了有点营养不良的征兆。
“堂堂大厂的厂长,真要是营养不.良,那要传出去就是国际笑话了。”
这要是换成个男同志,孙国兴肯定要揍人。
但考虑到南雁都快营养不良了……
他又唠叨起来,“你说给你介绍对象你说耽误你工作,给你找个保姆你又说用不着,能照顾好自己,你看你把自己照顾到病床上去了,这不还是耽误工作吗?”
没得绝症啊。
南雁就说,她一没流鼻血二没头晕呕吐三不疼,怎么可能绝症呢。
“你也学坏了。”
段莹莹连忙解释,“是孙伯伯说要给你点教训……”
她被说服了,因为知道师傅住院那会儿,她吓得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。
“好啦好啦。”南雁坐起身来,抱了抱小徒弟,“没事了,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。”
她其实就是把人给支开,想要问工作上的事情,“许副部长走了吗?”
“你还打算让人给你守病床吗?”孙国兴开起了嘲讽,“你知道你睡了几天吗?”
南雁下意识地看手腕,哦,手表也没了。
“马厂长他们都走了吗?我还说找许副部长问问看,到底是谁把我给出卖了。”
自己这一倒下,还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呢。
南雁想了想,觉得还得回去,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。
孙国兴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,把她又给摁了回去,“地球没了你也会转,就别操心厂子里的事情了,小吴会处理。”
说着还是把厂里的安排都说清楚了,“许副部长觉得你们提的那个工艺改进挺不错,让老佟和小任去出差忙活这个,今天上午小吴接待了中央和省里派来的专员,把他们安置在办公室那边。至于那个杀千刀的通风报信的王八蛋,你猜是谁?”
南雁不假思索,“丁海铭。”
“对,就是那孙子。”提到丁海铭,孙国兴就气不打一处来,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。
就因为在南雁没能耍到他司长的威风,就想方设法给人挖坑。
无意中撞见许副部长跟秘书说这边小化肥厂的问题,就开始兴风作浪,挨个儿给这些厂长打电话。
搅动人来兴师问罪。
“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,这事摆明了能说清楚啊,他难道以为那些人都是提着刀拿着抢过来,二话不说给你一枪就要了你的命吗?”
南雁笑了起来,“他大概真觉得我想一统省里的化肥厂,压根不屑跟那几位厂长解释吧。”
孙国兴登时无语,好一会儿这才开口,“那这张嘴长着就是摆设?”
什么人啊,真是脱离生产脱离群众。
“要我说,他才应该去干校劳动学习。”
顿了下,孙国兴又道:“哦,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,被停职调查了。”
估摸着回头连个干部都不是,想去干校都没这个资格。
活该!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