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也不是,不过是听他们说要引进外资,有些考虑就去跟江副部长聊了几句,你说真要是引进外资,会影响你们制药厂吗?”
南雁问得十分认真,孙时景递了一串冰糖葫芦过去,“会,但会因为这个就不引进外资吗?”
在部队工作多年的人,来到这边半年有余,已然不是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军医。
从一个厂长的角度看问题,孙时景给了南雁答案。
她所需要的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给出的答案。
南雁咬了颗糖球,“人不能讳疾忌医,却也不能饮鸩止渴,想要把握这其中的度,可不容易。”
“这是领导们该操心的事,今天你生日别想这些有的没的,再吃点东西。”
生日?
南雁不小心咬着了舌头,表情管理彻底失控。
“看样子也没人提醒你,所以我还是第一个给你送上生日祝福的人?”
孙时景从背后拿出一个塑料纸包裹着的盒子,“生日快乐南雁同志。”
南雁看着他送上的礼物,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。
难怪当时会说时间地点由他来定呢。
难怪会选择在今天请她吃饭。
“谢谢。”南雁露出大大的笑容,“孙时景同志你有心了。”
不管怎么样,被人关心照顾着的感觉的确好。
尤其是对一个习惯了关心照顾别人的人而言。
南雁没有再谈工作的事情,因为是寿星的缘故,孙时景自然也不会为她放鸽子这事生气。
这顿饭吃的还算舒心。
离开沧城饭店时,外面起了风,还卷起了沙土。
南雁没着急离开,怕风把孙时景给带走。
“我其实也没那么弱。”他只是不太能碰凉的,又刚巧对柳絮沙尘过敏而已。
南雁连连点头,“是的是的,时景同志你强壮的能打败一头牛。”
孙时景:“……”这话他没法接。
好在这沙尘来的快去的倒也算快,很快就消停下来。
只是地面上却铺上了一层黄。
空气中也还弥漫着尘土的味道。
南雁想了想,“你先等下。”
她去找饭店的人要了一条没用的毛巾,给孙时景当临时口罩用,“回头出门的时候记得戴口罩,这样就不用那么咳嗽个不停了。”
女同志很是贴心的把毛巾稍稍对折,孙时景毫不怀疑,如果有针线,她会做两个挂耳。
把这毛巾改造成口罩。
“这么照顾我这个弱?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弱病残孕里的弱啊。”南雁抬头斜了他一眼,“白长了这么好的个头。”
“那也没有,天塌下来还能帮你撑一下。”
孙时景觉得自己冷寂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。
不指望南雁给自己任何回应,实际上他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过个生日而已。
不用太过热闹,但也不要被人遗忘,比起被遗忘,没有人在乎的感觉更可怕。
但她给出的种种反应,又让他心生期待。
但这期待犹如春天的嫩芽,刚冒出头来就会被冰雹给打死。
孙时景在其中徘徊,犹如孤魂。
“天不会塌。”南雁把毛巾递给他,“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怕是没了,不过周末有时间吗?我想去书店里看看,陪我去一趟?”
南雁并不讨厌孙时景,一个体贴周到的同龄人,偶尔嘴巴有些尖酸刻薄。
谁会讨厌另类的自己呢?
毕竟她是那么的自恋。
“孙时景,如果你能纵容我耍流氓的话,那我们可以试着多建立一种关系。”
徘徊在悬崖边的人脚下一滑,却有那么一只手伸过来,紧紧抓住了他,拿捏着他的一线生机。
“你不乐意就算了。”南雁不勉强人。
她被拦住了去路,青年盯着她,“谁说的?”
他乐意的很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