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婧平时出门也化妆,是个精致的小女人,只不过今天是做长途飞机,估计还能睡好几个小时,所以只做了护肤,没有带妆。
女人虽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,但程婧气质出众,就算不似她那么浓妆艳抹,也完全不输他。
程婧没见过纵朗,也不认识这个女人,正一脸疑惑,就听纵繁似笑非笑地对她道:“妈,这两个人你不必认识了,太掉价。”
程婧多聪明啊,再看到纵朗与纵士良有几分相似的脸,一下子就猜到了。
生气是没有的,毕竟她现在过得是真幸福,没必要在意那些过去的事。而且她和纵士良离婚本就不是因为小三,而是因为两个人三观不合。
程婧微微一笑,对纵繁道:“好了,你快回去吧,妈妈要去安检了,等我到了联系你。”
女人见程婧不理她,干脆拦住了程婧的去路,冷笑道:“程婧,你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?你被赶出了纵家,而我马上就要是纵太太了,我的儿子也成了纵家的继承人。你先嫁给士良有什么用呢?最后都是我的。”
程婧原本不想跟她多言,但对方已经踩到她头上了,她也没有退缩的道理,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,说:“你穿的衣服、鞋子,拿的包包都是奢侈品,可都不是顶端款,纵士良就给你买这些?还是说你买这些纵士良都不知道?我奉劝你一句,你这一身平时穿穿也就算了,不要拿到宴会上,不然纵家的脸就真的半点都不剩了。”
且不说是不是攀比,想跻身那个圈子,有些门面就是不得不装点的,程婧一直知道这个道理,有人不在意,就有人会见人下菜碟,把自己武装好,在那个圈子里是没错的,尤其面对的不一定是朋友,对方也未必友好。女人穿的不差,放在平日也算可以,但如果就这么去参加宴会,肯定会被嘲。
“哦,我想纵士良应该也没有带你去过什么宴会,不然这些东西你买都不会买。”程婧露出嘲讽的笑容,“什么都不懂呢,就多学多看少装X,不然就是平白让人捡笑话。”
女人脸色涨红,怒叫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现在还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?”
“是你拦了我的路,你要是这个先后顺序都搞不明白,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,我跟你没关系,没有义务教你逻辑思维吧。”程婧没有骂得太难听,不是她不能,而是没必要,本来就是一个不值得她多看一眼的女人,气不到她的,也配不上她的骂。说着,程婧拉了一下袖子,亮出手腕上的表,“我这块表是你全身上下行头的十倍不止,你跟我秀优越感,谁给你的脸?”
女人还是识货的,这块表的价值她心里门清,但还是咬着牙道:“谁知道你这块是真是假?”
程婧哈哈一笑:“你要觉得这是假的,我现在给你,你把它摔了,然后我们找人来鉴定,如果是真的,你赔我这块表的钱;如果不是真的,我给你买一块同款真表,怎么样?”
女人没敢应赌,眼里全是嫉妒的丑陋。
纵繁勾起嘴角,不加入女性的战争。
纵朗看着是想护女人,但纵繁没吱声,他如果和程婧吵起来,是会被机场保安人员带走的,毕竟他是个Alpha,程婧是个Omega,他又是不占理的,纵家从小局子里捞他容易,从这里捞他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。
程婧不骂难听的,不表示她心善想放女人一马,就听她继续道:“对了,纵士良什么时候娶你啊,纵太太?在哪儿办婚礼?还有,你儿子的婚事什么时候对外宣布啊?别我下次回来,你还是你,你儿子对外还是单身吧?”
女人嘴巴动了动,狠狠地说了一句:“就快了!”
程婧悠悠地点了点头:“那就祝你美梦成真了。”说完这话,程婧顿了一下,又道:“但通常情况下,梦就是梦,祈愿成真的概率都小,可况是梦呢?”
为了不发生冲突,别让母亲耽误了飞机,纵繁努力忍着笑意,真的非常辛苦。他之前就和纵朗说过,纵士良是不可能娶小三的,现在看来,不仅纵朗不信,小三也不信。
“你!”
女人的话音刚落,就有两个女孩匆匆朝这边赶来,年纪看着比纵繁还小一点,看到程婧后立刻笑道:“夫人,可算找到您了!”
程婧看到她们,也明显一愣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其中一个女孩笑道:“先生怕您路上无聊,又怕您遇上坏人,知道您的航班时间后,让我们赶过来接您回去。我们两个小时前刚下的飞机,给您打电话没打通,只能过来碰碰运气,要是遇不上,就只能飞机上见啦。”
纵繁在心里点头,看来母亲的这位先生是真的很重视她。
程婧笑得很暖,说:“就他事多。我手机昨天晚上忘记充电,路上自动关机了。”她放了充电宝在包里,想着下了飞机充上,正好可以给纵繁打电话。
另一个女孩看向纵繁,笑问:“这位就是少爷吧?”
程婧笑着点头,给纵繁做了介绍。
原来这两位都是程婧的助理,平时帮她安排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宜,同时也是保镖。两个人都是Alpha,个头比纵朗都高,身材结实,一看就是战斗力不俗的那种。年纪也的确没有纵繁大,都是苦出身,很早就出来讨生活了,跟在程婧身边好些年了,关系一直非常亲近。
“辛苦了,有你们来接我母亲,我也能放心些。”
“少爷客气了。先生说欢迎少爷随时过去玩。”女孩笑道。
“好的,替我谢谢你们先生的邀请,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去。”
纵繁这边气氛融洽,程婧又一副在新老公那里倍受宠爱的样子,显得纵朗和那个女人都有些多余,大概是衡量了一下实力,觉得怎么都拼不过,就灰溜溜地走了。
程婧多一个眼神都没给两个人。
纵繁倒是看了他们一眼,除了讥笑也没别的可以送给那两个人的。
送走了母亲,纵繁回到真美丽继续干活。
宋响后天就要进组了,整个人紧张得不行,在家待不住,就跑来真美丽找纵繁了。
“老板娘,我紧张!”宋响拉了个凳子,坐到纵繁身边。
纵繁知道他怯场这个毛病,要说一下子改好是不可能的,无论哪一种怯场,都需要通过长时间的经验累计来慢慢克服这种障碍,所以灌鸡汤就不必了,就是表面功夫,起不到作用。
纵繁看了看他,继续踩缝纫机缝衣服,问:“台词都背熟了?”
“熟了啊,简直倒背如流。”
“表演课学的东西呢?”
“都记得呢,老师说我都合格了,才停的课。”
“那就行了,你应该做的都做好了,到时候照着学的演就行。如果导演不满意,那可能是老师与导演对角色的理解不一样,这个就没办法了,只能现场让导演教你,你准备得再周全也没用。”纵繁不太了解拍戏到底什么样,只是听说一个场景要是拍不好,会一遍一遍地磨,磨到最好的程度。大不了宋响就是磨呗,说不定磨着磨着,宋响就适应了,或者麻木了,就不怯场了。
“哥,你说我要是当时张不开嘴被导演退货了怎么办?”
“那就回来继续当助理,费行枫还能饿死你吗?”纵繁尽量表现得轻松一些,这样宋响才更容易放松,“再说,你搞这么多预想都没有用,谁知道现场到底什么情况?说不定有人演得很差,频频NG,半天也伦不到你的戏。也有可能你这种小角色只要衣服穿对了,演成什么样没人在意,台词都是后期配音呢?再说不定你演了一通,最后人家发现不需要你这个角色了,给你剪得一秒不剩……所以说没什么好担心的,把你当下的事做好得了。”
这要是“一剪没”了,他还不得哭?
宋响一脸苦相:“繁哥,我觉得没有得到半点安慰。”
纵繁耸耸肩,笑道:“我本来也没想安慰你,因为没什么用,还得你自己调整。要不我给你老板打个电话,让他传授点经验给你?”
“还是不用了,我怕老板看这个怂样,拍完戏直接把我开除了。”
纵繁失笑:“行了,无论是谁,面对未知的事多少都会感到焦虑或者紧张,正确地看待这种情绪就行了。就好像我改完的衣服,在顾客点头前,也会有点忐忑,只是和你比这种不安小一些而已。”
“我们老板面对镜头、面对记者、面对粉丝都那么从容淡定,从来不紧张,我什么时候能有那种本事?”宋响叹气。
“谁跟你说我从来不紧张的?”费行枫走进来,就听到宋响这句话。
宋响没想到自己老板会过来,立刻站了起来:“枫哥,你怎么来了?”
费行枫看了他一眼,走到纵繁身边,撸了一把纵繁的头发,说:“肯定不是来看你的。”
纵繁笑了,现在时间不过下午四点,费行枫这一看就是早退了。
宋响站在一边,不知道是走还是留,怎么看自己都像个电灯泡,他母亲又不在店里,不然还能有个人帮他缓解一下尴尬。
纵繁握了一下费行枫的手,说:“快给宋响传授一下你紧张时是怎么克服的,他现在极其需要经验传授。”
费行枫淡淡地看了宋响一眼,说:“没什么经验,头脑放空随便演就行了。”
宋响一脸问号。
纵繁笑出声,道:“你老板的意思是瞎瘠薄演就行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支持!这一章字数多,没有二更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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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响:你看,我们老板说话就比老板娘文雅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