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“不好意思,我老公比较爱干净。”◎
闻宴祁的伤要七天才能拆线,可苏晚青只在家照顾了他半天就被他赶回去上班了,他说不能耽误她挣钱,苏晚青投桃报李,每天一下班恨不得连卡都不打就往家跑。
闻宴祁使唤她起来也很心安理得,闲散地躺在床上,让苏晚青搬来沙发凳让他架腿,让苏晚青跑腿去书房给他拿书,甚至让她每天晚上都要把他当天穿得睡衣洗一遍。
这些苏晚青全都可以理解,唯独不理解的一件事,是他还要求她把洗完的睡衣全都熨烫好。
闻宴祁那间的卧室的衣帽间非常大,有一架全自动的熨烫干衣机,苏晚青叠衣服的时候,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书,喝茶,吃水果。
有一回苏晚青鼓起勇气问了他,睡衣是用来穿着睡觉的,又不用见人,为什么要多这么一道工序。
当时闻宴祁是怎么回她的?
他说触感不一样,熨平整了穿着舒服。
苏晚青露出了“我不理解”的表情,闻宴祁才抬眸看她,浅声开口:“几点了?”
她看一眼手机:“还有五分钟到十点。”
闻宴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,跟那个地主使唤长工一样,“行了,回去睡觉吧。”
他好像有什么KPI要完成一样,每天晚上都想方设法地折腾,直到睡觉的点儿才放她回去。苏晚青察觉出来不对劲,可也不好意思抱怨,任劳任怨地伺候了五六天,总算到了要拆线的日子。
那天清晨,苏晚青起了个大早,钻进厨房给闻宴祁做了个食材丰厚的三明治,煮了俩白水鸡蛋,又榨了杯果汁,才端到闻宴祁的卧室。
最近每天都是如此,闻宴祁好像对她做得三明治总也吃不够似的。
闻宴祁那会儿也起床了,刚从卫生间出来,依旧穿着昨天她找出来的那套家居服,须后水淡淡的柑橘香很有格调,就是走路时左腿无法受力,一瘸一拐的,稍稍削减了一些贵公子的气质。
苏晚青把早餐端上去,又问了一遍:“你几点去拆线来着?”
闻宴祁抽出纸巾擦手,慢条斯理地回答:“中午。”
“你一个人吗?”
闻宴祁顿了一下,状似云淡风轻地“嗯”了声。
“李泉不陪你?”
“我让他去荣港出差了。”
“那你今天中午吃什么?”前几天午饭都是李泉送过来的。
闻宴祁拿起三明治,略作思考:“我自己可以出门。”
苏晚青直起腰:“这样吧,我中午回来接你,我们先出去吃饭,然后我陪你去医院拆线。”
闻宴祁抬眉看她:“你来得及吗?”
苏晚青开始解围裙,随口道了句:“我开车呀。”
她把围裙拿掉,闻宴祁才注意到她今日的穿着,一件针织的短袖Polo衫,紧身的样式,很短,胸前曲线毕露,还露出了一截后腰。
闻宴祁端起杯子,喝了口果汁道:“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好在苏晚青那天上午并不忙,只需要整理一下各大KOL的刊例价即可。她到公司就一屁股坐在工位上没起来过,把信息整合好发给KIM,差不多也到午休的时间了。
一坐两个多小时,腰酸背痛的她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。
Doris也在,只不过她正坐在椅子上发呆,见苏晚青走进来,她心事重重地凑了过来:“你忙完了吗?”
苏晚青提起精神问:“怎么了?”
“随便聊聊嘛。”Doris抱住了她的胳膊,“昨晚不是见了个男人嘛,说实话人挺好,长得也不赖,我们吃完饭还去看了电影,但十点多他送我回家,也没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,本来我都觉得没戏了,结果刚刚他给我发消息了。”
“要跟你AA?”
“哎呀不是!”Doris拍了她一下,“他问我几点下班,要来接我去吃饭。”
苏晚青握着杯子接水:“他愿意跟你继续发展,你有什么顾虑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Doris叹息一声,把头靠在了苏晚青的肩膀上,“说实话他条件挺好的,人也很nice,但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突然觉得......”
她想了半天,没想出合适的词汇,最后说:“目的性太强的开始,会让结果会变得索然无味。”
苏晚青没听明白:“什么意思?”
Doris站直几分,直勾勾盯着她:“如果一开始就抱着爱上一个人的目的去了解一个人,那就等于根据答案倒推过程,会少了许多探索的乐趣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只相信一见钟情?”
Doris皱了皱眉道:“不是啊,你没听过一句话吗?爱情是从怦然的瞬间中产生的。”
苏晚青困惑了,小声嘀咕:“这不就是一见钟情吗......”
Doris对她的榆木脑袋感到不可思议,并且开始后悔找她倾诉心事,急切地解释:“一见钟情那看得是脸,怦然心动不一样啊,那看得是氛围和心情,比如心跳加速,面红耳赤,肾上腺素狂飙.....每一段甜蜜爱情都应该从这些反应组成的心动开始,而不是从’我觉得他人还不错’开始!懂了没?”
苏晚青被她的阵势吓到了,附和地点头:“懂了懂了。”
Doris“哼”了声,喝了口水,“你当时是为什么选择你男朋友的啊?”
苏晚青哪里谈过什么男朋友,将闻宴祁代入到“男朋友”的身份里,想了想他的优点,最后给出回答:“因为他人好。”
“......”Doris差点喷水,随后叹道,“我算是知道你男朋友为什么吃你吃得死死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