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往深处想,也可以是发现成功上位的猎富者就在眼前,对方成功地实现阶层跨越。
身为猎富者都活得理直气壮,不以坑骗人钱财为耻辱,凭什么要正正经经赚钱的人活得低一头。
此话一出,一股淡淡火药味弥散开来。
不过,宴会上多数人没有深想,单纯认为投资人默瑟不愧是伦敦佬,搞嘲讽一套套的。
毕竟唐格拉尔成为银行家似有十年了,时间长到叫人不再去追溯他的真实出身,没几个人会把他与猎富者画等号。
奈何唐格拉尔本人却心里有鬼。
谁让他比猎富者更加卑劣,蓄意谋害了无辜同事被投入死牢,说不定对方已经死在死牢中。
能够成为银行家的原始资本也见不得人,是在法国入侵西班牙战争中,违法倒卖军需品大发横财。
那些都是绝对不能曝光的往事。
这让唐格拉尔面对讽刺,感到如芒在背。
他没读过多少书,不知道那本描写猎富者小说有什么样结局,但至少确定一点他被类比成了反派。
这令他极为愤怒。
恶事,他可以做,但是就是不许别人说。
山羊胡卡尔作为唐格拉尔的代理投资人,眼看大客户的脸色黑如锅底,立刻转移话题。“男爵,我很抱歉,不知道能否请您移步,单独聊几句?”
卡尔自从做空失败,给大客户们道歉过三四轮了,但在事发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唐格拉尔。
据说,昨天唐格拉尔刚刚抵达纽约。之前是携妻女一路南下,在南美洲的温暖海岸度假。
唐格拉尔本来不想理会卡尔,就是这个人的投资建议让他亏损大笔钱款。
这会却要找个借口离去,立刻是转身责骂起卡尔。“是的,我们是要好好聊聊!卡尔,你太让我失望了,居然会输给名不见经传的一群新人。”
卡尔做足了被骂的心理准备。被骂没关系,只要能继续负责代理投资就行。他堆起了笑容,将唐格拉尔请到另外的方向。
火药味,渐渐散去。
珀尔围观整场,却不只是在单纯看戏。
她暗暗表扬了一番默瑟先生,这位口头强硬说不帮忙,但实际行动助力查案很积极。
猎富者的论调,可不就是制造了一个非常好的试探机会。
暗指混迹在纽约有钱人之中的shā • rén犯,那人做过海盗非法shā • rén劫财的勾当。
这个凶犯比巴黎猎富者凶残多了。
猎富者要财,而凶犯是shā • rén也在所不惜。
会是谁呢?
此刻,阿卡夫队长的不靠谱歪理还真就误打误撞成真。
华尔街就没一个好人,其本质都是一群不择手段的恶人,伪装得或风度翩翩、或博学多金,他们都是高明的骗子且难以被识破。
珀尔结合海盗案发生时间,凶手在三年前案发时必是不能同时出现在巴拿马与纽约。
但不能假定凶手必定在近三年才开始在纽约搞投资。
说不定他早就来过纽约,中途去shā • rén打劫后又回来了,一个人兼顾两种职业。
另外,也不能从表现在外的身体健康或虚弱就认定凶手是谁。从shā • rén分尸的手法来看,凶手身手利落,但他可以一直示弱于人前。
迷惑因素太多,却还是能发现有一些人的神情有过一瞬不自然。
华尔街的投机者初始资金来源不太正当或是见不得光,可能真就是见怪不怪的事了。
其中,有一个人让珀尔多看了两眼。
一眼看上去就很孱弱的佩里斯先生,他面无血色,嘴唇更是苍白到下一刻就会送医院。
二十六七岁,未婚。据说父辈做制糖生意五年前发家,而他因为身体不好在继承公司后不管经营,只管拿些分红度日。
当猎富者论调一出,佩里斯在众人不注意的角落取了一杯葡萄酒。
他把酒一饮而尽,随后又从口袋里打开银质小瓶子,猛灌了一口不知什么的液体。
珀尔见状心里疑惑,身体不好的人喝酒却这么猛,是赶着去见上帝吗?
她似不经意走向佩里斯,借着谈话想让对方开口,说不定能闻出这人刚刚喝的银质瓶子液体是什么。
“晚上好,佩里斯先生。”
珀尔随便扯了一个话题,“对我来说,P家的方糖是喝咖啡时的好伴侣。我很荣幸见到这家美味糖厂的持有者。”
佩里斯露出了标准微笑,谦虚地说:“您客气了。那都是父亲的功劳,我也没有参与经营,只是坐享其成地分红。”
珀尔嗅觉敏锐,当即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。
佩斯里开口后能闻到一股浓郁葡萄酒气,且夹带着一股海水咸腥味。
这人是先喝了葡萄酒,然后猛灌了一口含盐量极高的海水。这是什么古怪习惯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