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64
小心了!你的金币与银币!
这句话不是手写,而是将提到这些单词的报纸词条剪切粘贴在信纸上。
珀尔观察着信封与纸条,它们不是文具店里的便宜款,上面印有暗纹而售价不菲。
再次询问前台,送信人瞧着像是普通劳工,带着鸭舌帽、约是二三十岁,一张脸无法让人留下深刻印象。送信人的原话是有人要转送一封信,给水晶宫酒店的住客珀尔·兰茨先生。
慈善晚宴之前,珀尔来到华盛顿临时住处没几个人知道,但昨夜之后给不少人留下了联络方式。
是昨晚宴会上的某人来消息吗?字条的内容如何解读?是善意提示,或是恶意呵退?
华盛顿的第一场晚宴,固然有遇见新朋旧友,但也遇到一群态度不善的家伙。
主要还是围绕银行特许证的议题,以来自费城的汤普森为代表人物,厌恶一切会对他所在利益集团造成阻碍的人或事。
一封匿名信,难说是不是故意在搞心理战。
珀尔再次品读这句话,它没有写如果不小心的话会招致哪种后果。
没有添加后缀,比如「滚出华盛顿,否则你将横尸街头」、「别把手深得太长,否则你将变成一滩狗///屎」之类的话。
因为没有添加威胁的语义,它更像是一句不能说更多的告诫。
今天上午,从纽约来的一行人从向日葵庄园一同返回酒店。
昨夜几人都暂住了在庄园的客房。
匿名信指名道姓给兰茨先生,或许表明寄信人对珀尔更多一份亲近或排斥。
“您怎么看?”
珀尔敲响了隔壁的门,她没有隐瞒这封匿名信的存在。
爱德蒙接过了信,将纸张的质地与气味都判断一遍。
“会不会有隐藏墨水书写的内容?兰茨先生,您烤过它了吗?”
珀尔没用火攻、水浸、化学试剂法,不是每张纸条都是从银行保险柜盲盒开出的密文。
“这人特意使用剪切粘贴法,应该就是不想暴露笔迹,那么留有暗语的可能性很低。不过,您可以试一试。”
爱德蒙当场把常见的密信检测方式试了一遍。
手法之熟练,不能说使用过无数次,至少有过相关练习经验,他就差立刻从行李箱内拿出各种化学试剂了。
珀尔看着这个场景,确定默瑟先生就不能是正经投资人。
去华尔街转一圈,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投资人。他能浑然天成地穿着女装、能信手拈来识得毒物,又是对秘密传递消息这一套很有心得。
默瑟先生会不会只是一个假名?
此刻,珀尔几乎能99%确定这个猜测是对的。
伪装与否并不重要,谁没戴着面具生活。却是忽生遗憾,说不定某天默瑟先生就会突然人间蒸发,换了一种身份过生活。
这个时代没有及时通讯,将来即便能让全球建成电报系统,乐观估计至少需要十几年。即便如此,个人对个人仍不可能实现实时通讯。
因此,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成为永别,说不定就是天南地北各自一方,再无相见之日。
“没有密文,这张纸很干净。”
爱德蒙做了一串检测,将被折腾到形变的信纸放到了桌上。
一转身就对上珀尔不加掩饰的遗憾目光,瞧得他有些不自然。
“兰茨先生,您这是什么眼神?请注意,是您收到了有关注意财产损失的匿名信,而不是我收到了死神的邀请函。”
珀尔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,“是,这是给我的信。我只是在发散思考一些问题。去年的春天,我们在佛罗伦萨遇见,今年的春天一起来到华盛顿,明年呢?
春天总是短暂,不为人停留。您瞧,如果某一天您想追忆过去,至少能寄信到巴黎新势力出版社,以读者来信的方式找我。而我甚至不知道您的联络方式。”
爱德蒙没想到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眼下不是在研究匿名信吗?
很快,他感觉出珀尔的话里有话,这是怀疑起了他的身份真实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