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黄秀菊说,徐医生和陆建泽就非常般配。
徐琴没有跟黄秀菊多说,说多了也没有什么用,只要让黄秀菊知道要盯着孩子,孩子一有问题就找护士找大夫。
等出了医院之后,陆建泽就道,“从家里到医院,要是走路,可能要将近半个小时。”
“可以坐公交。”徐琴道,坐公交就能快一点。
“是可以坐公交,就是要是你很晚下班的话,就坐不了公交。”陆建泽道,“太晚的话,我去接你。”
陆建泽主要是怕自己没有在家里,没有空去接徐琴,徐琴一个人怎么回来呢。他还是得给徐琴买一辆自行车,方便徐琴来回。
大晚上的,一个女的走在路上也得小心。哪怕这一带比较安全,陆建泽也担心徐琴在路上遇上危险。
“可以。”徐琴点头,男人愿意对她好,她也不拒绝。
徐琴和陆建泽回去的时候,他们就发现有几个在帮他们修屋顶和打扫屋子。
徐琴不认识那些人,她就听那些人跟陆建泽打招呼,他们也有跟徐琴打招呼。
“嫂子,还记得不,你还帮我包扎过伤口呢。”
“对对对,还给我缝针过。”
“我当时没在,但是我听他们说了。”
……
徐琴听着他们说的话,可惜她一点记忆都没有。当医生的,每一天都要见很多人,要是多见几次的,她还能记得,像是这些人就是见过一两次的,还是多年前见过的,她真不记得。
当时,这些人的伤应该也不是很严重,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伤。
这样挺好的!
徐琴可不希望自己还记得这些人,她真要记得,那这些人当时受的伤就重,没有医生希望患者伤得重的。
“还是得谢谢你们帮助修葺房子。”徐琴道。
“小事,就是举手之劳。”那些人笑着道,一个个都干劲十足。
徐琴看着忙碌的人,她就想着还是得给他们做一顿饭。可是她的厨艺真的不大行,就算是煮面,她煮的面也不好吃。她觉得要是自己去煮面,那就是浪费粮食,猪食可能都没有那么好吃。
陆建泽见徐琴表情严肃,心生疑惑,“怎么了?”
“我的厨艺很差劲。”徐琴老实道。
“没有关系。”陆建泽回答,“我会做一些。”
“家里没菜,也没有米面吧。”徐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这年头,大家家里的粮食也不是特别多,总不能指望别人帮着他们修屋子,还指望人家自带粮食吧。
“哪里有得卖,先去买一些。”徐琴道。
“都买好了。”陆建泽道,“我昨天买的,就放在角落里。一会儿,把厨房收拾一下,才好做饭。”
陆建泽自己买了一些东西,又让朋友帮着带一些东西过来,他们还是能做饭。陆建泽不怕徐琴的厨艺不好,金无足赤人无完人,徐琴有缺点才好,陆建泽才不会觉得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天上的神女,自己怎么够都够不到的神女。
“米面有,就是得买一些菜。”陆建泽道,“我去买,你在家里休息一下,整理一下东西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徐琴没有意见。
徐家,刘蓝娣瞧着她的亲妈,她有些无奈。她的亲妈觉得她要走,徐家的一些东西就无人看管,亲妈竟然还想着让她把东西交给娘家。
刘蓝娣不可能把东西交给娘家,要是她把东西交给娘家了,等到以后,她就别想把东西要回来。那些人只会说那些东西是刘蓝娣孝顺父母的,她还有弟弟妹妹,父母根本就不可能为她这个大女儿着想。
“妈,我们家真没有那些东西了。”刘蓝娣道,“家里唯一的一对银镯子,我还把那对银镯子送给金凤了。”
“你送给她银镯子做什么?”刘母皱眉。
“这不是想着要去海岛,提前给她一点东西,那她也就没有什么话说。”刘蓝娣道,“吃人的嘴短,拿人的手软。她拿了我们家的东西,对我们也就温和一点。”
“我看你就是傻。”刘母真不知道女儿的脑子里在想什么,“你给她做媒了,就没有必要送东西。你说你……她有给你媒人红包吗?”
“都是姐妹,哪里有必要讲究这些东西。”刘蓝娣道。
“既然你说都是姐妹,那你还送她银手镯做什么?”刘母道,“这个时候,不把这些东xī • zàng起来,还送来送去。说,家里还有没有……有没有小黄鱼?”
刘母想着徐家以前是资本家,资本家有的就是钱。
“没,真没有。”刘蓝娣心想有是有,只不过徐立仁藏起来了大半,就给她看一小半。刘蓝娣没有问徐立仁把东xī • zàng在哪里,怕徐立仁误会她有别的心思,她就想着等到以后她迟早会知道,那些东西都是她和她的孩子的。
“跟亲妈还说假话?”刘母不满,她就觉得女儿在蒙骗她,女儿不愿意说实话,“家里有那些东西就有,没有就没有。”
“就是没有。”刘蓝娣道。
“怎么可能没有。”刘母不相信,“要是没有那些东西,你们怎么过得这么好,还有酒喝呢。”
“那些酒都是以前留下来的,有的酒就是要放几年,味道才好。”刘蓝娣解释,“家里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他们家当年在抗战的时候就把家产几乎都捐了。”
刘蓝娣故意这么说,她就是让别人觉得徐家就是外强中干,徐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。
“前一阵子,我那小姑在医院工作,她每个月还把她的大半工资上交做伙食费。”刘蓝娣道,“她这一走,也就不可能每个月上交伙食费了。她一个月还上交好几十块呢。”
“那你还让她走?”刘母伸手戳着刘蓝娣的头,“她那么会赚钱,怎么不让她多待两年,你是不是傻啊。”
“我倒是想多留她两年,可她都这个岁数了,她亲哥也不可能留着她。”刘蓝娣道,“要是我这个当大嫂的不让她嫁人,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。”
“说她自己看不上那些人,不想嫁,不就行了吗?”刘母认为这事情简单。
刘蓝娣可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,真要是有那么简单,她就那么做了。她得为自己为考虑后路,也得为儿女思考一下,她一点都不想给别人当后妈了。
前世,刘蓝娣改嫁之后,她也想生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,可是她刚刚怀孕没有多久就被调皮捣蛋的继子给撞流产了。那些人就关心那个继子有没有被吓到,根本就不管刘蓝娣是不是有流产,还有人说是不是刘蓝娣怀孕了就容不下继子。
刘蓝娣就觉得很可笑,她流产了啊,她才是受害者。偏偏那些人都没有把她当成受害者,一个个都当她是别有用心。
“妈,我这边没有其他的东西,就是还有两张肉票。”刘蓝娣道,“我把这两张肉票给你。”
“快拿来。”刘母道。
刘母拿了肉票,又从亲闺女这边拿了两块钱,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刘蓝娣想着自己这个亲妈还有些用处,他们不能闹崩。再说了,与其等着那些东西被别人抢走,倒不如把那些东西给她娘家人,还有就是她不可能让徐立仁多补贴徐琴等人。
当徐丽君过来的时候,她就瞧见刘母欢欢喜喜地离开。徐丽君哪里还有不懂得的地方,刘母分明就是拿了好处才离开的,刘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。
其实刘蓝娣也就是初中毕业,根本就不是多高的文化水平,比徐家的其他人都差了很多。
但是徐立仁他们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,父亲就为徐立仁定了这一门亲事。刘蓝娣的父亲曾经救过徐立仁的父亲,有这一层关系在,刘蓝娣才得以嫁入徐家。
否则,徐家人也就看不上刘蓝娣这样的人。
“大嫂。”徐丽君开口,“亲家母来了啊,怎么没留她吃饭?”
“我妈还有事情,家里还有弟弟妹妹,她哪里可能待在这边。”刘蓝娣解释,“她还要照顾孙子孙女。况且,我是嫁出去的女儿,要是她总在这边吃饭,多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徐丽君心想刘蓝娣没有留亲妈吃饭,但是刘蓝娣给亲妈东西了。
徐丽君在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刘母,还看到刘母笑着把东西放到包里。只不过徐丽君没有在刘蓝娣的面前说这些话,免得显得自己太过无情无义。
他们兄弟姐妹都各自成家了,他们的东西也都是各自的,而不是其他人的。
亲兄弟都得明算账,徐丽君知道这一点,她这个出嫁女不好管这些事情。
“大嫂,你们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?”徐丽君没有看到张嫂,张嫂已经回去乡下。
“对,就是去海岛。”刘蓝娣道,“原本,我们打算过一个月去的,等我表妹定下来了,我们再过去。可是……唉,昨天晚上,院子里又是一片狼藉。要是我们再不走,指不定那些东西就砸到头上了。”
“哪天走?”徐丽君问。
“五六天后吧。”刘蓝娣道,“再继续拖延下去,也没有什么意思,早点走比较好。”
刘蓝娣都没有把一些东西交给亲妈,她就更不可能把那些东西交给徐丽君。她和徐丽君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程度,还是得防着一点好,徐丽君前世到后面还不敢多帮衬徐立仁他们,真要帮,那也是悄悄摸摸地帮。
“大哥也是这个意思?”徐丽君疑惑,其实她对她大哥没有大疑惑,对刘蓝娣的疑惑很大。
徐丽君知道刘蓝娣喜欢住大房子,也知道刘蓝娣喜欢那些金银财帛,这个人就不想去过苦日子的。刘蓝娣早前还说火烧不到徐家,说他们没有必要杞人忧天,还说打死她都不离开小楼。
而现在,刘蓝娣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,刘蓝娣没有想着要留在这个城市,而是想着离开这一座城市。
“我们就是暂时离开,以后还会回来。”刘蓝娣道,“到时候,可能还得让你帮着买一些东西寄过去。”
“好,可以的。”徐丽君点头,“要是你们有什么缺的,就告诉我。小妹应该也是在那边附近吧。”
“都是福省,距离应该不会特别远。”刘蓝娣道,“放心,要是距离近,我们也会去看看她。”
刘蓝娣也想看看徐琴会把小日子过程什么样子,就徐琴那种就只知道医术的人,徐琴必定不可能懂得如何跟男人过日子。像徐琴这样的女人就不适合被娶进家门做妻子,这样的女人就该一辈子单着。
当然,刘蓝娣表面上不能说这些话,还得说好听一点的话。徐丽君和徐琴是姐妹,这两个人的关系再差能差到哪里去,刘蓝娣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人家的大嫂,也许人家还把她当成外人。
“放心,她真要是过得不好,我们也不可能不管的。”刘蓝娣道,“再说了,那个人还是我表妹夫的战友,都认识的,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刘蓝娣真的希望陆建泽对徐琴不好,希望陆建泽的身份不高,希望徐琴自己作死。
“小妹很小的时候,她亲妈就没在了。”徐丽君道,徐琴的亲妈到底如何,徐丽君不大懂得。当初有人说徐琴的亲妈跟人私奔了,也有人说徐琴的亲妈在外面病死了,总之,说什么的都有。
就是徐父直接说徐琴的亲妈病死了,时间长了,徐琴也就不知道亲妈到底如何的。徐丽君这些人倒是还记得一些,他们就是没有跟徐琴说,也都统一口径说徐琴的亲妈病死了。
“她是女孩,父亲也不是很疼她。”徐丽君道,“可以说她算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比她都还大好几岁。”
“你疼她。”刘蓝娣心想徐丽君到底多疼徐琴,也就是徐丽君自己清楚,“你也不用总是过来,万一……你婆家人不高兴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没什么,我就是下班后才过来的。”徐丽君道,“况且,你们也都快要走了,要是我再不过来,等你们走了,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