龟爷爷翻了个身,占卜道:小友跳过的都是精华,补订则财星天降!可实际上,就是偶尔旁观的专业训犬师也为大黑的聪明惊叹不已。
令月还没说什么,回来的寻宝鼠敏捷一跳,爬上了桌,爪爪上还带着水渍,是令月定下的规矩,既然当了宠物,就要有宠物的样子,在外面不管怎么疯玩儿,回家之后都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。
就连大黑,日常也会咬着拖把扫狗毛。
扯远了,寻宝鼠现在可得意了,见了人就迫不及待地邀功说:“主人,我回来了。你知道不,我最近干了一件大事!”
令月摇头,她知道什么,寻宝鼠最近昼伏夜出,不知道在搞什么,身上还受了伤,脖子上到现在还缠着她包扎的小蝴蝶结。
鼠鼠得意地握着小爪:“哼,我最近可辛苦了,城东这一片的老鼠都被我打服了!以后,主人你就是号令千万鼠鼠的女人!”
令月被它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。
听见寻宝鼠说自己成了整个城东的老大,令月倒是琢磨起来,她居住的地方是城东老区,平常看不见多少老鼠,但是令月知道,这东西数量一定很多。
人类知道的消息它们知道,人类不知道的消息它们还知道。
她思考的时候,寻宝鼠也发现了气氛不对,才发现这条天天乐呵呵的傻狗,怎么今天看起来那么沮丧。
寻宝鼠眼睛滴溜溜一转,喊道:“大黑,你怎么不吃啊?你不吃,大爷我可都吃了!”
寻宝鼠:“啧啧,瞧瞧这多香的牛排啊。”
大黑没理它,看向令月:“主人,我们家是不是没钱了?”
令月一阵惊愕,听见它说:“我都知道了,主人被我吃穷啦,嘤嘤嘤”
屋子里响起熟悉的烧水壶声。
令月才从狗子嘴里知道前因后果,今天牛肉店老板告诉她牛排涨价,被大黑听了一耳朵,没想到敏感的狗子一下子就记住了。
还以为自己把家里吃穷了。
令月:“……啊这。”
狗子的牛肉确实有点贵,因为令月选的都是几百块一斤的鲜牛排,但这都是为了狗子身体,大黑想当警犬,没有好身板怎么完成任务。
但是大头——
令月蹭了蹭鼻尖,主要是她自己买车划掉十几万,所以卡里的钱确实不多了。
就在这时,寻宝鼠多多骄傲挺胸:“钱?大爷我有的是钱!”
见一人一狗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,寻宝鼠抬头挺胸:“大爷我可是寻宝鼠,还没有我发现不了的财宝!”
令月想起之前它掏出来的金元宝,目光微动,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,只能做罢。
倒是寻宝鼠,像是打开了话匣子。
它经常流窜,从鼠小弟那里知道的消息可多着呢,小区哪家哪户小夫妻吵架,夜生活不和谐,哪家丈夫喜欢ntr……
令月抬手:“打住!”
“你听的都是什么消息啊,我可没有窥私欲。”
寻宝鼠不知道主人说的窥私欲是什么,但是聪明鼠鼠知道,主人不喜欢听八卦,它想了想:“我还知道一件事,咱们小区要拆迁了!”
令月呼吸一滞,拆迁?
从她出生起,小区里关于拆迁的流言就没消停过,可到她长大,拆迁款越来越高,她们这些老小区彻底没了动静。
毕竟京市现在的地皮价格,可称得上天价。
寻宝鼠多多信誓旦旦,连那些人类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,如果是真的……令月心跳砰砰加快。
“主人,我还知道一个消息,之前欺负你的那家人,他们家男主人好像要升职了,可高兴了呢,听说还准备相亲。”
突然听见这家人消息,令月皱了皱眉:“他们相亲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令月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,但她不知道,自己不招惹,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。
饭后,令月牵着大黑散步,刚走到小区楼下,就听见敲锣打鼓声,王大妈的声音从老远传来,昏暗的路灯下都能看见她满面红光。
令月还没说什么,藏在宠物小包里的寻宝鼠就骂了声:“怎么碰上她了,真是晦气!”
它可知道了,主人多讨厌对方。
突然,大黑出声道:“主人,她朝我们来了!”
令月垂眉敛目,眼遮住眼底冷意。
王大妈笑容一僵,又呵呵笑了起来:“令月啊,之前的是都是大妈不对,大妈给你赔个不是,就当一笔勾销了。”
她飞快说明来意,听见相亲两个字,令月惊讶地瞪大眼,看着来人。
她惊讶得不行:“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?”
就是周围的小区住户都愣住了,王大妈这事也算是他们小区里的丑闻,谁知道她们家条件,见过她儿子不在心里骂一句癞hama想吃天鹅肉。
刘大娘拄着拐杖,忍不住说:“王华,人家小月可是首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风发正茂,现在又自主创业,要是我没记错,你家孙子才十几岁,这可是犯法的!”
王大妈脸色青了白,白了紫:“谁、谁说是孙子,是我儿子。”
一句话说出来,惹得哄堂大笑。
王大妈还能不知道她们的意思,当即铁青了脸:“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儿子马上要升职了,听说你最近开了个小铺子,他就是工商局的,你知道不?”
在她眼里,自家宝贝儿子就是天下第一好,即使人已经三十多岁,离异带俩娃。
“你一个孤女,要是不趁年轻赶紧找个依靠,这辈子可就完了!”
话里隐含威胁,如果真是性格怯懦些的,可能就忍了,令月可不是,她牵着大黑的绳子忽然扯了扯:“大黑。”
狗子汪汪汪叫了起来。
大黑现在可不是之前瘦骨嶙峋的模样,几百块的鲜牛肉吃得它膘肥体壮,毛光油亮,龇牙咧嘴时,雪白尖锐的犬牙像是噌亮的匕首,吓得王大妈两股战战。
刚才没注意,现在才发现,她竟然牵着一条大狼狗!
“大黑,不要吓到人。”
令月笑意盈盈:“抱歉,我家狗有点凶,不过您放心,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抓住它,绝不会让它扑过来,吭哧给您一口!”
王大妈一肚子怒火:“你、你敢威胁我!”
“怎么会,这分明是好意劝告。”
令月冷笑一声,和“恶犬”大黑配合得天衣无缝:“您再不走,我可就撒手了!”
王大妈吓得屁滚尿流,都是她太自信了,也没人告诉她令月突然养了条狗,瞧瞧那体格,要是吭哧咬上一口,不得给她活活撕下一块肉啊!
“你、你你你好得很!我就看看你以后怎么办!”
王大妈撂下狠话,拔腿就跑。
周围人都围过来安慰令月:“这人脑子有毛病!”
至于大黑,乖乖蹲在主人脚边,就连乐乐都能rua它的狗头,哪有刚才半分凶恶。
令月点头,接受了这些街坊邻居的好意。
刘大娘捣了捣拐杖:“瞎搞!”
消息灵通的秦嫂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分享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:“你们听说了吗,这王家为了让儿子升职,准备卖房呢!”
“卖房子?王家这是下血本了,咱们这老小区虽然不咋地,倒是也能卖个一百来万呢。”
“嘁,王大妈这个宝贝儿子,当初是个公务员就让她高兴得不行,现在要升职,还不马上要发疯!”
令月眼前一亮,听了一耳朵八卦。
她牵着大黑回家,转身,唇角笑容消失,包包里的寻宝鼠适时探出头来:“主人,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