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冯世兄,既然多年前是家祖父铲除的虹衣教。”贾瑛脸色有些严峻,“那虹衣教今夜袭击靖武司大牢,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意在救人,而是为了shā • rén!”
陈也俊却眉头一皱,抢先反问道:“shā • rén?杀谁啊?我和老冯隶属于靖武卫,本来就与虹衣教是死对头,难道是为了杀我们?这不是找上门来送死?”
“不对,如果说有刺杀对象的话,绝对不是我们。”冯紫英很坚定地摇摇头,旋即一双目光锁定贾瑛,神情变得担忧起来。
见状,陈也俊哪能不知其意,当下骇然道:“老冯,这不可能吧?这是为什么呀?而且瑛哥儿今天才刚被羁押到牢里,他们的消息也忒灵通了吧?”
冯紫英沉吟一声,道:“世兄身为荣国公的嫡孙,虹衣教自然是视其为眼中钉,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还是不对!”陈也俊站起身来,原地走两步,皱眉道,“靖武司守卫森严,为何偏偏要选择在此处动手?如果我是虹衣教的人,应该直接潜入荣国府刺杀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府内有令他们忌惮的人!”贾瑛立即接话,同时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人苍老的身影。
冯紫英顿时也被吊起胃口,忙下意识问道:“忌惮的人?世兄可知是何人?”
话音甫落,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。
“当然是老夫!”
闻声后,冯紫英和陈也俊都是神色微动,忙起身环顾四周,并一脸戒备之态。
只因这道声音缥缈不定,似远却近,当真是诡异到了极点。
显然,来人的内功已经臻至化境,甚至有宗师级的实力。
唯有贾瑛一听便知是谁,兀自悠然饮茶,不为所动。
下一刻,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一道人影凭空而现亭子里。
只见此人身量中等,须发皆白,面色枯黄,但一双眸子却精芒浮现,在黑夜下仍是明亮慑人。
“要不是有‘霜雪冰蚕衣’护体,你小子不死也重伤!”焦大大马金刀地坐在冯紫英原来的位置上,一脸不忿地瞪了老神自在的贾瑛。
贾瑛好整以暇,取过一个新茶碗,亲自给斟满一杯,放到焦大面前,淡淡笑道:“即便没有宝衣护体,只要有焦老爷子您在场,足可保小子平安无恙!”
旋即,贾瑛又给冯陈二人介绍道:“这位便是我说的虹衣教‘忌惮之人’,俗话说,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焦老爷子便是在下的宝贝护身符。”
闻言,冯紫英和陈也俊忙对焦大行了后辈之礼。
焦大虽然是仆人身份,但在座的都是武林中人,自然也要讲究个江湖道义,再怎么说,焦大都是前辈。
冯紫英拱手道:“难怪虹衣教那些贼人突然撤退,原来是前辈光降。多谢前辈救命之恩。”
在他想来,若非焦大突然降临,否则虹衣教的人必然是拼死也要继续刺杀,届时生死难料,说不定又是一场祸事。
“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,又有何惧?”焦大喝了一口茶,张口就吐掉,“这茶有甚滋味,淡出个鸟来了,冯小子,你就是这样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的?连口酒也不舍得?”
“老爷子,我也早就想喝酒了,嘿嘿,您稍等,我马上去把神武将军私藏的佳酿给偷出来!”陈也俊撂下一句话,飞也似的溜了出去。
说起来,陈也俊刚才就想喝酒,可冯紫英以敌情未除为由,不准允饮酒。
如今有焦大这尊大佛在,管他什么宵小之徒,来一个杀一个,来一双杀一双,保管敌人有去无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