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好吧,儿子太讨喜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送走胤禛,钱盛嫣回到暖阁就叹了口气,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反思自己。
实在是最近过的太顺了,福晋侧福晋又被禁足,整个后院都没人在她眼前晃,她现在隐约又有些拿胤禛当男朋友、或者说孩他爹看的意思,毕竟胤禛对元寿负责,对她宠爱,确实是让她有些……越界了。
这不仅是男人,也是君主……
苏培盛他们对胤禛的称呼一直都是“主子爷”,他就是这雍亲王府的主子。
钱盛嫣虽然自称“奴婢”,却从没真把自己当奴婢看过——现代人,嘴上花花不算什么,没看多少大学生争着当室友的爹么。
她从没在意过身份,唾手可得却又泡汤了的侧福晋也无所谓——不争不抢也不是因为淡泊名利,恰恰相反,正是因为她知道最后的最大赢家是自己,所以从不着急。
但……总得有命活到元寿登基的那一天呀……
尤其……后世记载的乾隆生母,可是镶黄旗钮祜禄氏,才不是她一个汉人钱盛嫣……
钱盛嫣忽然感觉身上有些冷,她抱住膝盖,慢慢,慢慢把头埋了下去。
穿过来这么久,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“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”。
哪怕胤禛现在还没有君临天下,但他一句话就能让孝敬宪皇后(乌拉那拉氏)困于正院而不得出,甚至夺了她的管家之权,那么以后他一句话也可以给元寿换个生母,送那位钮钴禄氏一个儿子……
她这段时间是被男人床笫间的温柔迷惑了,以为小日子真的就可以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下去,以为她凭着先知先觉,凭着青雪打听来的消息就能避开所有劫难,可她忘了,男人,才是劫难的来源。
青雪正好进来,见钱盛嫣缩成一小团便吓一跳,慌忙上前扶她肩膀问道:“格格?格格怎么了?可是身体不舒服?”
“青雪啊……”钱盛嫣抬头,眼圈微红,却又绽开一个笑来,“你说的对呀。”
不争不抢不固宠,那不是圣人,是傻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