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把雍亲王看做和八爷一样没有机会了的人,还是格外看重,所以留下做坚国之用?
所有人都在猜,但很快,康熙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。
这一年的四月,康熙再次扔出一枚炸弹,炸的满朝上下全都惊了,而且这事儿,还和雍亲王有关——
康熙令,以康熙五十年(1711年)的人丁数作为征收丁税的固定数,以后“滋生人丁,永不加赋”,废除了新生人口的人头税。
“永不加赋”政令一出,朝野震惊,全国都震惊,而这条令,康熙却是让雍亲王监督查办的。
这一举动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。
前面的几个年长阿哥全都跟康熙去了塞外,只留下一个雍亲王,如今又担起重责,再加上前不久康熙刚训斥了太子胤礽……
一时间,京中人心浮动,雍亲王府门外更是排起长长的送礼队伍来。
但这礼却不是无的放矢,但凡问起,全是说门下奴才来给雍亲王送今年冰敬的。
“夏送冰敬,冬有炭敬,节日更是礼物不断,这距离端午还大半个月吧,端午节礼都快走完了。”
胤禛坐在桃花坞外的亭子里,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,一边跟钱盛嫣吐槽道,“就这般,还有那从国库一年十万两借银子的,也不知道要那般多的银子做什么。”
钱盛嫣知道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,也不指望自己回答,便只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:“爷慢点喝,喝完去换身衣裳吧,这里衣都湿透了。”
“嗯。”胤禛又喝了两杯温茶,钱盛嫣便递过来一盏微凉的绿豆汤,他又喝了,然后才舒口气,“今年这天儿,真热。”
“好在前几天刚下了大雨,也不怕旱。”钱盛嫣笑道。
胤禛点点头,神色放松,他四下看了看:“元寿呢?”
“去那边玩了吧,”钱盛嫣往桃林深处示意了一下,“自从能走利索之后再也不肯好好呆着了,哪里难走去哪里。”
“这样才对,男孩子就要勇敢。”胤禛今日显然心情很好,或者说,从元寿抓周抓到一块玉玺后他心情就一直很好,看元寿做什么都是对的,恨不得化身慈父,简直要开始溺爱孩子。
钱盛嫣觉得都没眼看,她不得不扮起“严母”的角色,三不五时就得把那小捣蛋抓起来拍一顿屁股。
不过元寿现在机灵的很,已经很能分辨谁会护着自己了,所以只要胤禛在的时候,钱盛嫣一要打他,他就捂着屁股就要往万方安和跑。
桃花坞距离万方安和极近,但元寿迈着小短腿却也要跑上一段时间。
这个时候钱盛嫣就不追了,跑步也是惩罚的一种,她就好整以暇的在桃花坞园门前的亭子等着,等着男人拎着小胖子再回来。
次数再多,小胖子就学精了,他往万方安和跑,但知道额娘不会追来,便也不真的跑去找阿玛了,反而路上看到好玩的就停下玩一会儿,玩够再回桃花坞。
现在的元寿脸蛋浑圆,两颗大眼睛像是黑葡萄一般也圆圆的嵌在脸上,每次钱盛嫣看到他,都感觉还是自己起名有水平。
穿过来没多久她就给元寿起了第一个小名就叫“圆圆”,看看现在,长的多圆!
一次在床上,钱盛嫣没忍住把这事儿说了,胤禛自然不服气,非得说“元寿”这个名字更好,又圆又长寿,即显示了现状又展望了未来。
当时的钱盛嫣:……
她只知道雍正帝较真,却不知道他如此较真!连儿子的ru名都要争上一争!
当然,钱盛嫣一时意气也是不服,于是最后两人只能靠着在床上打了一架来定输赢——毫无疑问,钱盛嫣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