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另一辆车上,略显憔悴的年氏扒着窗帘,见那母子三人上了马车才缓缓松开手。
原本还有散光照进车厢,窗帘被她完全放下,车厢里便一片昏暗。
年氏抱住膝盖,忍不住又抽泣起来,她身边的魏嬷嬷抱住她,心疼的不行:“小姐莫哭,等回了京,我们去寻夫人……”
“不要!”年氏泣道,“不能,不能让额娘知道……”
嫁人一年,还是处子,年氏觉得自己都要没脸见人了。还去见自己额娘?那岂不是让一大家子看笑话。
魏嬷嬷早就对胤禛和钱盛嫣不满至极,但偏偏她一个奴才,也怪不到主子跟前去,当下只能咬牙挑最软的柿子捏:“庶福晋也实在是……哪儿这般将王爷笼在身边不许踏出一步的!回去府里,福晋给她好看!”
年氏恍若未闻,她还记得上次对上钱盛嫣,那明显是被滋润过度的模样,连屈膝时间长一会儿王爷就那般着急,甚至不惜下自己脸面。
她也怒了,向来说话细声细气的人咬着牙骂道:“狐媚东西,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。”
“可不是!”魏嬷嬷见年氏骂出来也松一口气,就怕她憋住自己,“她是奴婢出身,自来没脸没皮的很,能放下身段伺候王爷,但王爷哪儿能长久被她蒙蔽?等回到王府的,福晋端方大气,定容不下这样的狐媚子!”
俩人骂了个痛快,可惜事情偏偏不如人愿。
胤禛带着钱盛嫣和弘历、佛尔果春直接住进了圆明园,而年氏,则被送回雍亲王府。
下车后得知此事的年氏感觉天都要塌了,她再顾不得其他,什么脸面什么尊严都不要了,她一路哭着进了正院,见到乌拉那拉氏就一下子软倒在地上,涕泪横流道:“福晋,钱氏实在欺人太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