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老奴早就劝过福晋呀,哎呀!”吴嬷嬷恨不得拍大腿,“福晋就是太过心善,还纵容耿格格闹到您跟前来……”
乌拉那拉氏则是单手撑着额头,深深沉思。
李氏是个蠢的,三阿哥在王爷那里也就是寥寥,只痴占了个长子的身份,而且李氏的侧福晋就是看在前头那些夭折的阿哥格格面上才请封的。
可年氏不同,原本这院里只有她乌拉那拉氏一个是皇上赐婚,如今又要加上一个年氏。而且无宠无子进府便是侧福晋,身后又有年家……年家大爷二爷都是了不得的,日后能到哪一步还未可说……
“福晋之前还为年氏求到王爷那里,哎,福晋就是太心善了!”吴嬷嬷还在念叨,乌拉那拉氏却惨然一笑。
哪里是她愿意求的。
只不过那日年氏来找她哭诉,言谈中提起年二爷年羹尧,说已经给哥哥去信,求他在王爷面前说项,乌拉那拉氏想着她自己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,反正不管她说不说,王爷接到年二爷的来信也要对年氏面子上过得去。
……是,她本以为面上过得去便是了,好歹圆了房,不让年氏丢脸也就算了。
但谁能想到,王爷去过一次就像是着了魔似的,连续五天,夜夜歇在映水兰香,连昨儿弘昼夜惊她着人去请王爷时,王爷都还在年氏床上。
再想想那年氏的姿容身段,乌拉那拉氏一时恨急。
“这般盛宠,若她有了自己的儿子……”乌拉那拉氏想起便似心里一阵火在烧般的难受。
她自然知道弘昼不是她的儿子,在王爷眼里的地位只怕和弘历差不多多少,便是养在她屋里,也算不得什么。
甚至今日耿氏将再不能生育的事情捅到王爷面前,只怕王爷也起了几分怜惜,若再被耿氏和李氏那般水磨工夫磨下去,只怕王爷会变了心意,将弘昼还给耿氏……
若那时,年氏再有了自己儿子……
甚至,就算弘昼养在她名下,只怕与年氏的儿子也无一争之力……
“嬷嬷,我该怎么办?”乌拉那拉氏捏着额头,声音虚弱,“若以后……这王府的当家人是别人的儿子,我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福晋……”吴嬷嬷自然是万分心疼,这些年,福晋看着下面的女人一个个怀孕、生产,偏偏她自己,除了大阿哥竟是一次喜信也无。
大阿哥是多好的孩子的,天资聪颖又懂事非常,可偏偏,老天爷就见不到这样好的孩子活在世上……
吴嬷嬷忍不住擦了擦眼睛,如果大阿哥还活着,福晋哪里用得着这般左支右绌,为难至此。
她干脆的一咬牙,凑近乌拉那拉氏耳边小声道:“福晋,老奴这里还有上次剩下的一些药……若是平时,那药只是cuī • qíng而已,但若有孕时服下,便可……永绝后患!”
“不可!”乌拉那拉氏吓一跳,甚至忍不住有些嗔怪吴嬷嬷,“那药你怎么还留着?王爷十分不喜,你还是早些处理掉吧。”
吴嬷嬷嘴上应着,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。
福晋仁慈,却也绝不允许任何人爬到她头上去,什么年氏李氏,便是她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为福晋留一片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