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养心殿,胤禛却正好送走了年羹尧,见到她便先问起弘晱的病情。
钱盛嫣笑道:“正是因着此事……昨日皇上叫臣妾来伴驾,也未能好好伺候,今日弘晱病好了许多,臣妾怕皇上挂心,想着过来和皇上说一声,也算弥补一下。”
“那便好,孩子还是养的胖些好。”胤禛手中笔不停,却还能应和她的话,“李太医去看过了?”
“是,已经第二次施针,病症基本都好了。”钱盛嫣说着,走过去给他磨墨,胤禛抬头对她笑了笑,片刻后又道:“年羹尧……哼!”
钱盛嫣垂眸只当没听见,却听胤禛道:“这李维钧也是个不中用的,扶正个妾室,竟然还是年羹尧府上管家的干女儿……便是这般搭上年羹尧的船他也愿意,哼。”
这是嫌人家没骨气了,钱盛嫣听的好笑:“不拘出身,能做出政绩的便是好官。”
“话是没错,只是此人……哼。”胤禛蘸了蘸墨,继续批复,“朕得提醒他几句。”
钱盛嫣:……
好吧,把批复当写信的皇上又开始了。
只是一个折子没批完,外面忽然响起喧闹声,片刻后,苏培盛跑进来一脸纠结:“皇,皇上,三阿哥和年大将军打起来了?!”
胤禛:???
钱盛嫣:???
不是,等等,这么劲爆的吗?
弘时怎么这么给她面子啊,她只盼着两人能冲突,怎么这还打起来了?
眼看着胤禛脸色巨变,扔下笔就往外去,钱盛嫣也急急拉着青雪跟上——第一手的瓜,不吃白不吃。
弘时大约是跑出来没多久,不知道怎么绕到景运门这边来,而年羹尧跋扈管了,见一个小太监不管不顾到处乱窜,一点章法没有的样子便不耐。
他最不喜这些阉人,当下抬脚便踹了过去:“狗东西,杵在这里碍谁的眼呢?!”
“哎哟!”弘时一时不妨,被踹的一个仰倒,他自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?便是上次被胤禛抽,也不过是在后背腰臀,虽然疼却也不算如何,这次被年羹尧踹在肚子上,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,是深入骨髓的疼痛难捱。
他顿时怒起,忍着疼痛蹦起来便要踹回去,年羹尧到底行军打仗几年,体格非常,还能让个毛头小子打到?
胤禛赶来时,两人已经过完了招,弘时被年羹尧死死按在地上,脸上还有个不甚明显的鞋印。
看到那鞋印的钱盛嫣:……
哦豁,年羹尧,不愧是你!
“放肆,放肆!你知道本阿哥是谁吗?还不快放开你的手,不然回头我让皇阿玛诛你九族!”弘时气急了,骂的口无遮拦的。
旁边的单秀也在着急,正在苦劝年羹尧:“哥哥,这是三阿哥啊,快松开手啊……哥哥!”
“弘时!”胤禛怒道,“你怎的在这里?”
胤禛的声音响起的瞬间,弘时顿时就萎了,刚刚还跟斗鸡似的他顿时不敢发一言,还恨不得把脸再往年羹尧脚下藏一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