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等过完了八月十五,李氏依旧被缩在宫里,弘时也已经搬出了紫禁城,但年氏还在苟延残喘着,每日除了叫太医,就是请钱盛嫣过去。
钱盛嫣烦死她了,才不肯去,年氏便派人日日来请,最后还是胤禛发话,不许映水兰香的奴才再到处跑才免了这一遭。
除了年氏,乌拉那拉氏最近也总想叫钱盛嫣过去。
八月的天实在热,但园子里还是凉快的,钱盛嫣推了两次,但对方到底是皇后,她也不好意思总不给脸,便选了个风凉爽点的傍晚,带着青雪和绿柳去了莲花馆。
原本胤禛说自己要住的地方,如今却是留给皇后了。
乌拉那拉氏正等在殿里,见钱盛嫣进来,竟是不自觉的站起一下,然后才面色复杂的坐下:“贵妃来了。”
现在宫中和园子里,若称贵妃,只指一人。
钱盛嫣屈膝行礼后便坐在一边,努力端出来营业假笑:“皇后娘娘赎罪,臣妾近来苦夏,常常觉得疲倦。”
“无妨,夏日难捱,本宫也常不思饮食。”乌拉那拉氏努力笑着说道。
她确实也清减了很多,从弘时被关进奉先殿后便坐立不安的,可是到现在,她也没能打听出个准确消息。
整个紫禁城都在皇上手里牢牢握着,她这个皇后做的,实在名不符其实,除了位子上的荣耀和面子,她是里子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熹贵妃,本宫与你也不拐弯抹角了,本宫就想知道,弘时……到底怎么回事?”乌拉那拉氏喊了钱盛嫣几次都叫不来,也约莫猜到是为什么,她怕再有变数,干脆直接问道,“贵妃也知道,弘时那孩子,本宫到底也算养过他一段时间,这会儿确实挂心的很。”
“臣妾觉得,娘娘还是不要问的好。”钱盛嫣也不含糊,直接说道,“而且,娘娘莫要忘记,弘时如今是廉亲王的儿子。”
“本宫就是想知道,为什么……”乌拉那拉氏气的一拍扶手,却又强忍怒气,“他到底是皇上的长子!自古以来,便是出继皇子,也没有出继长子的道理!”
“臣妾愚钝,不能为皇后娘娘解惑。”钱盛嫣低声道。
乌拉那拉氏气的站起身来:“熹贵妃!”
“臣妾在。”钱盛嫣低眉顺眼道,心中却有些腻味。
乌拉那拉氏这些年的目标实在明确,她就是想要儿子,先是想方设法的生,生不出来便抢,抢不到填进去人命也要硬抢。
已经是皇后了,只要继续活着,至少也是一个圣母皇太后,好好颐养天年不好吗?
钱盛嫣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,总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。她又坐了一会儿,见乌拉那拉氏只顾自己生气,也没什么话与她说,便还是告辞了。
“主子进来精神不好,还是叫周太医来请个平安脉吧?”青雪看着她的脸色,小心的提议道。
钱盛嫣摇摇头:“十日一次的平安脉都请着,应是无事,就是这天儿太热了,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。”
青雪也没强求,她又算了下钱盛嫣小日子的天数,一切正常,也不是有孕了。
谁知道,就这么说完的当夜,钱盛嫣便烧了起来,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喊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