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,侯妈妈便回来复命。
“回姑娘,是彩菊投塘死了!”
江瑟谷揉着额角的手,微微一顿。
她倒不想要彩菊的命!
前一世,虽说彩菊时常在她耳边念叨梁少杰的好,可若不是自己愚蠢,又如何会着了梁少杰的道!
且彩菊死得不是时候!
昨日赵妈妈才被杖毙,今个儿她院里的人,又投塘了!
若是自己再将院子里的人大动干戈清除一遍,只怕会打草惊蛇。
与其让背后之人再送眼线进来,还不如眼下这般敌在明,她在暗来得有利。
“叫她老子娘来,另按府中规矩发放安葬费!”
侯妈妈应诺而去。
大户人家死了个丫鬟,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,是以彩菊的死并未在昌平府侯府激起什么涟漪。
用过早膳,府里的张大夫如常来给江瑟谷检查伤口。
一番检查后,张大夫笑呵呵道:“姑娘头上的伤已并无大碍,再休养两日便可痊愈了。”
听此,江瑟谷借着收手理袖敛去眼中闪过一抹幽暗。
好一个并无大碍!
明明她此时已中毒,可张大夫却只字未提。
要么,张大夫医术平庸;要么,他也被收买了!
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她都需要出一趟府……
在江瑟谷软磨硬泡之下,过了三日,江三奶奶才点头答应她出府。
这三日里,江瑟谷也并非什么都没做,而是命身边的可靠之人提前外出打探消息,以方便今日行事。
然而,当看见马车里坐着的自家娘亲,江瑟谷嘴角一阵抽搐。
她出府是想悄悄地就医,娘亲跟着,她怎么去?
江瑟谷唉声叹气地上了马车。
马车还未驶出巷口,便与一马车相撞!
说是相撞,也只是两个马儿擦了一下身,便停了下来。
江瑟谷用手指将帘子掀开了些许缝隙朝外看去。
只见一黑衣男子骑马上前来。
男子剑眉星目的,煞是好看,只是满目的萧杀之气,叫人看一眼便心生惧意。
这人……是谁?
江瑟谷心头的疑惑刚起,黑衣男子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,敏锐地朝她看来。
吓得江瑟谷忙放下帘子,端坐在车厢。
仅凭匆匆一眼,顾松寒不敢确定车厢里坐着的,是不是当年的小女孩。
他看了一眼车厢上昌平侯府的徽标,下马歉意道:“实在对不住,是我家车夫冒失了,冲撞了姑娘,还望姑娘海涵!”
江三奶奶瞥了一眼女儿,柔声道:“些许小事,公子不必放在心上!”
听到车里还有别人,顾松寒微微一怔,随后忙道:“不知车上还有尊驾,晚辈失礼了!晚辈这便命人将马车赶至一旁,请夫人和姑娘先行!”
“公子有礼了!”
须臾,马车便行驶起来。
江瑟谷鬼使神差地又掀开了帘子。
哪承想,车厢正巧从顾松寒面前驶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