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得了信的江三奶奶急急赶来了。
“大伯哥这是做什么?”江三奶奶疾声厉色地问道:“即便阿恣有万般不是,也还不至于劳动大伯哥,不顾名声地亲自跑来阿恣院中教训阿恣!”
“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?你纵着她在外逞强耍横,可曾为侯府的名声思量过?那般玩弄宋太傅家的公子姑娘,可又想过在衙门做事的我和二弟!我们的前程都要断送在你们这对母女身上了!”
一向驯良的江三奶奶,雪白的脸上染着如冰似霜的冷意。
“我竟不知,维护自己母亲名誉的举动,到大伯哥嘴里倒成了逞强耍横!若来日有人诋毁大伯哥的生母,大伯哥莫不是要忍声吞气,任其中伤?
若是这般,日后是不是谁都能随意诽谤我侯府之人,如此这般,我倒想问问,我侯府的名声何在?”
“顾殷氏!”江大老爷面色有些狰狞,胸口起伏数下,拂袖道:“我不与你一介妇人争口舌,你快些去备礼,领着这个孽女速速去宋太傅家赔礼!”
江三奶奶怒不可遏之时,周妈妈赶来了!
“给大爷,三奶奶请安。”
江大老爷面色不虞地哼了一声。
江三奶奶虽在气头上,但到底要顾忌周妈妈是江老夫人身边的人。
“妈妈不必多礼。”
“老夫人请大爷、三奶奶和六姑娘移步昭泰院,这里到底是六姑娘的院子,大爷在这不妥当!”
如此这般,众人便都去了昭泰院。
三人见礼后,江老夫人心疼孙女浑身狼狈,命人领着江瑟谷去后面的碧纱橱换衣整装。
江瑟谷一走,江老夫人满目的慈爱散尽,神情刚硬严肃,却是一言不发。
约摸一炷香后,一个丫鬟走了进来,在江老夫人耳边耳语片刻,复又退下。
“殷氏,跪下!”
江三奶奶笔直跪下,不等江老夫人定她的罪,她自己先认了罪!
“今日之事,全因儿媳疏忽所致,请母亲责罚!”
江老夫人见她识趣,心中怒意散了三分。
“阿恣头上有伤,方才痊愈,你这个当娘的居然就纵着她出府!出府之后,你不好生照料,又让她与宋家哥姐闹出事端。幸而,阿恣无事,否则……你于心何安!”
江大老爷正在心里腹诽江老夫人偏心,耳边便听到江老夫人话锋一转,说到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