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彩兰进来了,她站起身,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,“人都走了?”
彩兰点头,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,“主子说,要将这东xī • zàng到姑娘的屋子中!”
彩牛看着她手上的药包,眼里浮着讥诮,“主子交代的事情,你同我说什么?”
彩兰略显窘态,“我是想同你商量商量,这东西放在哪才不会被姑娘发现!”
彩牛嗤笑一声,“我来府中才多久?自来府中,一次都未去过姑娘的屋子,你问我,岂不是问错了人!”
“主子说,你比我脑子灵活,让我有事多问问你!”
“那真是主子抬爱了!”彩牛看了看自己瘸了的右腿,语调微显讽刺。
彩兰垂了眼帘,温声劝道:“主子不是也替你报了仇,少爷的右腿如今也断了!”
彩牛冷笑,“我是瘸了,不是傻了!你少拿鬼话了来哄我!”
“你何必对着我大喊大叫!我也只是个任人差遣的丫鬟,咱们都是受制于人!况且,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好!
你想想,如今你已然这样,主子也很久不提起你,若是你成为弃子,就姑娘的性子,你以为自己能安然在侯府待下去?”
彩兰的眼神从彩牛已残的右腿划过,“若是你能帮主子办成这件事,功劳自然是你的,主子见你还能成事,定还会吩咐你做其他事!
我们做下人的,最怕的就是被主子遗忘,你说是不是?”
彩牛冷沉着一张脸,可眸光却开始闪烁了起来。
是啊!
她们做下人的就怕于主子无用,最后落了个被抛弃的下场!
左右她已经被江瑟谷发现,何不破釜沉舟助主子成事,借此离开这个院子!
见她神色有所松动,彩兰将手上的药包放到了她的手上,言语越发柔和道:“难得姑娘和巧莲巧荷都不在,我给你在外面把风,不会出什么差错的!”
在彩兰的蛊惑下,彩牛握紧了手上的药包……
这厢江瑟谷出了府,一路朝石桥巷而去。
许是老天都在帮助江瑟谷,她们的马车来到石桥巷时,侯三居然也去了石桥巷。
侯三虽是个浑的,但也有些脑子。
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,他觉得有必要将敏娘和柔姐儿换个住处。
所以,他才来了石桥巷。
坐在马车上的水玲,看着侯三急哄哄地进了一户人家,没多久又牵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。
女子杨柳腰,芙蓉面,又年轻,难怪将父亲迷了眼!
这世道,男人在外养女人,水玲能接受!
让她接受不了的是那个坐在侯三肩上的姑娘!
那个姑娘粉雕玉琢一般,身上穿的,头上戴的,都是她不敢奢想的,就更别提坐在父亲肩上了!
她一直都以为,她的父亲因为自己是女儿,所以才不喜她!
如今看来,父亲不是不喜欢女孩,只是不喜欢她!
为什么呢?
她也是父亲的女儿啊!
见水玲无声落泪,江瑟谷一时有些不忍,想要宽慰两句,但到底没出声!
在水玲的立场上,揭开残忍事实的她和侯三其实没什么两样!
待侯三带着母女两人离去后,江瑟谷才示意巧荷让车夫驱动马车。
只是,马车刚走没多远,就险些撞到了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