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江止蕙晕倒的时候,打翻了桌上的茶盏,因而溅湿了衣裳,她和江止蕙是同一天生的,身量也差不多,是以江瑟谷才让巧莲去找了衣裳,欲给江止蕙换上。
两人合力将江止蕙的衣衫脱了,当看到江止蕙身上密密麻麻的瘀青时,两人心口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,随后愤怒涌动了出来。
大伯母这手未免下得太狠了!
两人颤着心房,将江止蕙的上衣穿好,待看到江止蕙青肿的膝盖后,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,还是再次心头大骇。
“姑娘,五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!”
何止是五姑娘,七姑娘亦是让人怜悯。
大夫人和二奶奶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?
给江止蕙穿好衣服后,初雪就来了。
“六姑娘,大夫人让婢子来接五姑娘回去。”
初雪不敢抬头,瑟瑟发抖地禀着话。
江瑟谷不想为难下人,只能站起身,“走,我同你去见大夫人。”
见了江大夫人,江瑟谷便先发制人反问道:“原大伯母要接五姐姐,我是没有反对的理由。可五姐姐眼下身子不适,又昏迷着,我怕万一挪动之下,再触碰到别的伤处,惊动了祖母她老人家便不好了!
毕竟祖母寿辰将至,我想大伯母也不想她老人家操心这点琐事!况且,两位姑母还在府中,大伯母也不会想让两位姑母瞧热闹,您说是不是?”
江大夫人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,不上不下,难受的紧。
“阿恣若是昨日就这般思虑周到,也不会牵累你五姐姐被我责罚!”
嘿!
江瑟谷在心里暗道:可算是找到了五姐姐总喜欢倒打一耙的性子是怎么回事了!原来是家学渊源。
“大姑母说得是,昨日是阿恣失了礼数,不若阿恣这便同两位姑母去解释一番,顺道也给五姐姐向两位姑母赔不是!”
“这倒不必,左右都是自家人,你两位姑母也是知道你的性子,不会同你一般计较!”
“两位姑母真是通情达理,大伯母须得好生同姑母学学!”
江大夫人气得两肋生疼,当下又拿江瑟谷对齐嬷嬷不敬的事情说话。
“听闻阿恣今日冲撞齐嬷嬷了?你可知这事若是传到你祖父耳中,又会生出多少fēng • bō?你有你祖母护着,你祖父自是不会对你如何,可没得牵累你母亲!”
“多谢大伯母提醒,阿恣稍后自会同齐嬷嬷赔不是。五姐姐身上有伤,近日都不宜挪动,阿恣便做主,先将五姐姐留在我院子养伤了。”
说着,江瑟谷对江大夫人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,“大伯母,若是没旁的事,阿恣就先走了!初雪,给你家姑娘收拾些管用的东西,跟我走!”
初雪为难地看了眼江大夫人。
她自然是想跟着江瑟谷走,可万一事后江大夫人找她麻烦可怎么办?
江大夫人心中气恼,可又挑不出江瑟谷的错,只能扬声道:“你个小蹄子还不去!”
当江瑟谷回到院子的时候,江止蕙已经醒了。
在巧莲的伺候下,她喝了一碗粥,又吃了红糖发糕。
填饱了肚子后,江止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,脸色骤然一变。
巧莲装作没看见,解释道:“五姑娘之前的衣衫被茶水打湿,婢子就找了六姑娘的衣裳,让初雪给您换上。”
如此,江止蕙惨白的脸色才恢复了血色,“初雪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