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蹄子,方才在外面便罢了,如今在奶奶的院子里,小少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!小少爷丢了,二奶奶能不着急,需要你个贱蹄子在这指手画脚!你别在这惺惺作态,等找到小少爷,皮不剥了你的!”
范氏抽抽噎噎地捂着脸,不敢再说话了。
不知是烛火的原因,还是过于担忧的缘故,烛火下,江二奶奶的脸色一片煞白。
她心里是有两个猜测的。
其中一个是她期待已久的人,另一个则是令她胆寒的人。
豆蔻上前小心翼翼道:“二奶奶,这事要去前院通传二爷吗?”
“不能!”
二门现在已经落锁,若是寻人前去,必然惊动她。若是安哥儿在她手上便罢,怕就怕安哥儿不在她的手上。
“去将你的衣裳拿一套过来!”
江二奶奶穿着豆蔻平日里的衣裳,又梳了豆蔻眼下的垂鬟分肖髻,面上的妆容也稍稍变动了一下,不仔细看,当真和豆蔻无异。
“二奶奶这是要去哪?”
江二奶奶没有回豆蔻的话,只道:“若是有人来寻我,就说我睡了!若是那边来人,就说我病了无法起身,明日再去请安!”
豆蔻没有再多问,点头应是……
借着夜色,江二奶奶一路来到了蕙兰院,抬手敲了敲门。
院门开得很快,像是就知道她会来,一早就有人守在那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,也不等江二奶奶说话,婆子就请她进去了。
见此,江二奶奶一直惴惴不安的心,这才安定下来,安哥儿果然是被阿恣带走了。
只是……这院中寂静无声,没有孩子的哭闹声,想来安哥儿不在院子里。
也不知安哥儿眼下如何了?
可有哭闹?
晚膳可曾用了?
思绪翻转间,江二奶奶已经走到正厅。
“二伯母这样晚来,可是因为孩子的事?”
江瑟谷的直截了当叫江二奶奶也没有拐弯的心思,“你有什么话就问吧,我知无不言!”
“二伯母这样一说,我一时还真不知从何问起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我就一一给你道来!”
江二奶奶神色平淡道:“你哥哥坠马是你二伯父使人做的,我和二伯父只是希望他失去资格争夺侯府世子,并未曾想过要他命!
芍药的事情也是你二伯父安排的,她有孕是我用药促成的假象,至于她几番折腾,却不是我和你二伯父授意。
丁伟昌之死的毒药,是我提供的,但人不是我害死的!
肖妈妈和那两个婆子也不是我安排的,侯妈妈的死和我无关,你屋里的彩兰也不是我安排我的。
长安的死是意外,本来我们只是想先困住他,但他在逃命的时候摔下了山崖……”
江二奶奶说了一长溜的事情,最后道:“还有一件事,虽然过了很久,但我也一并告诉你。之前你坠落假山一事,是我使人推的!”
之前的事情,江瑟谷都没什么惊讶,唯独这最后一件事叫她不解。
“二伯母害我做甚?”
“若是想害你,你觉得你还能活?我只不过是因为被人抓到把柄,不得不听令行事!”
“二伯母听的是谁的令!”
江瑟谷死死地盯着江二奶奶,或许这人便是她一直苦苦寻找的幕后之人。
可江二奶奶说了个叫她意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