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跟着杨臣,她一辈子都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。
于是乎,再没有半分留恋,当真拎着皮包走了。
看着人袅袅娜娜的走掉。
杨芬也缓过神来,“这就是杨臣前面那个老婆?她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?我怎么瞧着小诺那么大的老板也没这样下巴看人。”
她虽然回来没多久,但也知道林诺管着大公司,可她从来没见林诺炫耀什么,对她和根子也都是礼貌客气的,过年还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,又叮嘱根子好好念书。
再看这个宋娇,骄傲的像只孔雀似的,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戴了金首饰。
“做什么生意?她家里和咱们一样,都是地里刨食的。”
杨二民没好气说,到这会真是不明白,当初怎么会让杨臣娶这个女人进门,也不对,没进门之前哪会想到宋娇是这样的人,早知道,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杨臣娶她。
“那她、”
杨芬哪里知道宋娇在外面干了什么勾当。
“你看她的样子像正经女人?”杨大民接过话题,“咱妈活着的时候可没亏待她,看看她什么态度?她还是杨玲的亲妈,她倒好,对亲生姑娘不闻不问,这种女人也就是一时风光,哭的日子在后头。”
杨大民虽然未必见多识广,但他踏实,心也善。
宋娇走的不是正路,自然不会有好结果。
“杨臣,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,这姑娘被她爸妈养歪了,现在是一条路抹黑走到底,咱们踏踏实实挣钱,不丢脸,你好好养着女儿,等日子过好了,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。”
他也担心杨臣被宋娇的话打击了,本来因为杨奶奶的事,外边风言风语就不少。
杨臣捏着拳头,并没有接话。
这一天的事情是很多的,中午简单吃了饭就要往火葬场去,火葬场一根大烟囱冒着黑烟,还能闻到一些刺鼻的味道。
据说是衣服烧掉的气味。
回来的时候,两个孙子一个拿骨灰盒,一个捧着遗照。
下午还要安葬,也没有墓地的说法,就是葬在自家的自留地。
大家都回去了,杨老汉说再留一会,一个人在墓旁坐了好久。
“你这个人,就是不听,我早就跟你说让你别管小辈的事,他们都长大了,你看看现在……他们说你什么了你要闹这一出,大过年的你也不叫人省心,现在你后悔了吧,可后悔还有什么用……”
杨老汉颤巍巍伸手抹了把眼泪。
“老婆子啊,你说你,你就这么走了,你留我一个人……”
……
晚上还有一顿夜饭,是宴请亲朋好友吃的,等吃完弄完,亲戚朋友们回去,帮忙的人把碗筷什么都收拾好,随着夜幕降临,热闹了一天的杨二民家逐渐安静下来。
热闹过后就是空虚了。
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,丧事办完,就是真的没了。
大家都坐着,一时半会也没人说话。
杨默一整天都没说什么话。
“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了,你回去吧,告诉小诺一声,我暂时不能去城里看她和小娃娃,等过些日子我再去,让她也别带小娃娃回来了,小娃娃还小。”
杨大民倒也不是说迷信,反正这种东西还是忌讳些比较好,小娃娃小,特别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。
“我知道。”杨默说:“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,我回来。”
“没什么事,我好好的,还有杨芬和根子在,我们都挺好的,你别记挂家里,好好照顾小诺和小娃娃。”
杨大民一点不想杨默他们为了他操心。再说了,他也是真的挺好的,吃得好睡得香,没啥问题。
倒是。
杨大民想到什么,看了看杨臣,杨臣坐在那边没吱声,今天一整天他都没说什么话,这孩子也是真的不容易,杨大民看着杨默,原本想说有机会的话让杨默拉杨臣一把,可想想还是算了,他先盯着杨臣一段时间看看再说。
杨默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担忧,回家之前和杨臣谈了谈。
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开口,奶的事你别往身上揽,不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堂哥,”杨臣双手撑在长凳上,熬了几天眼睛发红,人也憔悴,“你说,我是不是真挺没本事,什么事也做不成,家里一团乱,又离了婚,当初我摔跤开脑子,也是我自己的问题,我骑车走神。”
杨默就这么看着杨臣,然后突然伸手揪着杨臣的领子把人往后院拽。
“杨默,你干啥?”王彩凤还在并剩下的一些菜,看见这情况,丢了筷子扑过来,抓着杨默的胳膊打,“你放开我儿子,放开他。”
杨默拧眉,一把将王彩凤拉开,如今的杨默身强力壮,又练过一段时间,拉开一个王彩凤简直轻而易举。
拖着浑浑噩噩的杨臣到了后院,后院有井,旁边是水桶,杨默把杨臣松开,然后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。
他看着杨臣,拽他下来,直接把他的头往水桶里摁。
“杨默,你疯了!”
杨二民也紧张,再麻木无情的人,到底是在意儿子的,想冲过来把杨默推开。
“都别过来!”
这么大的动静,杨家人都跟着跑了过来,站成一圈看着兄弟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