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兄,你这是何必呢!”
卜测扭头看向落后半个身位,以半弟子礼而行的玄玄子,无奈言道:“这般行事,你也难受,我也难受,道兄何时这般不洒脱了?”
玄玄子言道:“卜兄,听君讲道三日,抵我自行领悟三十年之苦工。若非贫道已经拜师清徽山,合该执弟子礼以拜谢卜兄之恩。”
清徽山也是内丹派,卜测三日讲道,将内丹与精气神讲解透彻,他从中也领悟了内丹之道,受益良多。
这般精妙道法,玄玄子觉得分量极重,应当是不传之秘,而他借光听到,已经得了天大的好处,按理来说他都应该直接拜师的。
如今,他已经是清徽山弟子,不能背叛师门,也就只能一些虚礼敬重一下半师之谊的卜测。
卜测摆手道:“道兄,所谓法不轻传,恐传心术不正之人。道不轻授,怕授之与天下有损之辈。并非是奇货可居,狭隘藏私,我知,道兄心性洒脱又不失仁厚,此道传与道兄,于天下有利,于百姓有安。”
“你我皆为天下百姓益,又何必这般拘泥于世俗虚礼?”
道家从无狭隘之意,长青翁等树妖也好,玄玄子也好,都是心有良善,身居正气之辈,卜测传道于天下安稳有利,岂有不可为之理?
况且这道,也不是他卜测所创,既然所创先贤都可广散天下以度正道,卜测代为传播中转,又岂能挟恩求报?
玄玄子感叹的吐出一口气,而后正了正衣襟,对着卜测郑重行了一礼。
“卜兄之胸怀,令贫道自愧不如。”
玄玄子诚恳的赞叹道:“合该卜兄有这般通天造化。”
且不说卜兄通玄的修为,就这份高尚的情操,都值得他敬仰学习。
卜测轻笑摇头,不过这话说开,玄玄子也就不在拘泥虚礼,二人气氛又恢复往日融洽。
他可没有好为人师,见谁都想收为弟子,和玄玄子做朋友更洒脱,何必让虚礼弄得大家都不自在。
玄玄子也不再沉闷,与卜测并肩而行,作为东道主,给他介绍岭南道风光。
他们全心赶路之下,速度极快,这日就到了清徽山。
作为大安境内闻名的道家圣地,清徽山该有的牌面还是有的。
山高不见顶,山下来往行人也不少,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山脚下和半山腰的道观上香求签。
“卜兄,你看这清徽山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