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糟蹋了弓箭,我看就是这把弓不好。”
谢斐不觉失笑,“自己学不会,还怪起弓箭来了。”
说着他伸手拉弓,随意一射便正中靶心,“怎么,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徐晗玉气的冷笑,“我没什么好说的,少岐这般厉害,何必来教我这个蠢货,没的辱没了自己。”
谢斐皱眉,不知道她怎么这般生气,“我什么时候说你是蠢货了?”
“你现下不就说了吗?”
“你!”谢斐还要开口,就听得卢宝科老远叫他,“表哥,时辰到了,快别耽误了,小弟先走一步,到时候若小弟先射到白熊,可别忘了承诺!”
“郎君快走吧,别让我这个蠢货耽误了你去围猎,到时候输给别人可不好看。”徐晗玉夹枪带棒地讥讽道。
“呵,”谢斐冷笑一声,一声口哨将赤兔马唤过来,横抱起徐晗玉一跃而上,重重地扬起马缰,往密林冲去。
徐晗玉没想到这个阎王犯起混来这般无法无天。
“别乱动,掉下去摔断脖子的人可是你。”谢斐心情倒是挺好,对付徐晗玉这种牙尖的女郎,跟她是讲不通道理的,索性绑了来她就能乖乖听话了。
徐晗玉气到极点,反倒冷静下来,谢斐这般随意在众人面前将她掳上马,未必没有存了逼她就范的想法,经过这一遭,她便是不想嫁给他做小怕是也不可能了。
事已至此,生气又有什么用,两人身份地位如此悬殊,他为刀俎,我为鱼肉,不如既来之则安之。
想到这里,徐晗玉也不挣扎了,索性老老实实地坐好,欣赏一番这秋日的山林风光。
怀中的女郎安安静静,谢斐反而有些不习惯,冲出去大概四五里之后,拉着马僵缓缓踱行。
秋日暖阳的光辉透过树梢在女郎的脸色洒下点点光影,脸上软软的绒毛清晰可见,微风拂过,带起女郎的碎发到他脸上,鼻尖全是她的味道。谢斐从来没有闻过这般醉人的香味,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,甜沁可口,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。
谢斐仿佛着了迷,忍不住靠近她的侧脸……
突然腰腹之间一股刺痛,谢斐毫无防备,即刻从马上摔倒下去。
赤兔马被谢斐从小养大,同主人心意相通,谢斐掉下去之后便驻足不动,低声嘶鸣。
谢斐一摸,手上全是鲜血,他错愕地抬眼望着徐晗玉,眼睛里愤懑不解,还有一丝委屈。
徐晗玉拿着匕首有些心虚,她也没想到这般轻易得手,不过是一时心中气极,没仔细思考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。
现下,该如何哄好这个阎王……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只是,”话未说完,山林中忽然响起一阵箭矢破空之音。
“俯身!”谢斐着急地喊道,徐晗玉反应也不慢,连忙抱着马脖子,紧贴马背。
一阵箭矢过去,趁这个空隙,徐晗玉伸手过去,谢斐借力飞身上马,赤兔驮着二人飞快逃离。
谢斐受了伤,又这般奔波,面色如金,冷汗涔涔如雨。二人的位置同方才颠倒了过来,徐晗玉在后控着马缰,谢斐倚在她怀里,单手捂着伤口。
徐晗玉刚刚下手可没心软,那伤口怕是不浅,谢斐现下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,伤口还在不停涌血。
“吁——”徐晗玉停了下来,“不行,不能再跑了,你的伤口再不包扎,血都要流干了。”
“不能停,”谢斐咬着牙强自提气,“那群人像是死士,以我现在的情况,停下来我们必死无疑。”
徐晗玉当然看出来了,她抬眼四顾,略一思索,“我们离营寨越走越远,这样下去也迟早被人追上,这里地势崎岖,我们找一处洼地躲着,想来你的暗卫也能很快寻来。”
不待谢斐回答,她便将他扶下马,扬手给了赤兔马一鞭子,“他们追着马的踪迹,好歹还能拖一会。”
谢斐看着她,嗫嚅嘴唇,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。
徐晗玉撕下衣襟裹住谢斐的伤口,给他止了血,当机立断带着谢斐遁入一旁的丛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