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柔摇了摇头:“我还有事。”
她的戏,还得继续写。
一日不可停。
既然答应卫景朝,就不能糊弄。
踏歌无奈,只能替她更衣。
一边小声嘀咕:“也不知道候爷到底想干什么,一天天的给姑娘安排活计……”
“又不是他聘来的丫头小厮。”
沈柔笑了一声。
摇摇头,制止了她的埋怨。
诚如踏歌所言,卫景朝没那么快回来。沈柔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,写完第二折戏文时,天色已黑沉,才听见门外的马蹄声。
沈柔不禁觉得奇怪,他在鹿鸣苑住的时候,总是骑马来去。
只有回侯府时,才会乘坐马车。
可是,满京都的世家贵公子,满朝的文武大臣,哪儿有人自己骑马上值的?
她胡思乱想着,卫景朝已缓步进门。
他的神色不是很好,几分冷意弥漫在眉眼间,唇角亦紧紧抿着。
沈柔见状,小声问:“您怎么了?”
卫景朝在椅子上坐下,仰头望着房梁,慢慢道:“沈柔,今日廷议,提到了你的父亲。”
沈柔的脸色,“刷”得一白,嘴唇微微颤抖。
廷议,父亲。
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,就足以让她生出满腔的恨意与恐惧。
凭圣上对平南侯府的恶意,沈柔绝不相信,今日廷议,会有半句关于父亲的好话。
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。
半晌后,沈柔轻声问:“说了什么。”
她的声音,是前所未有的平静,如一潭死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