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歌苦着一张脸,老老实实认罪:“姑娘不许我跟着,还说我监视她,我才没敢进去。我这也是为了侯爷您好,省的惹恼了姑娘。”
“所以,今天和她一起去见大夫的,只有沈夫人。”卫景朝懒得听她狡辩,冷冷总结道,“我让你们寸步不离,结果你们一个人也没进去。”
踏歌弱弱点头。
卫景朝道:“失职,你罚俸半年。其他人,三个月。”
踏歌苦着脸,只能认了。
卫景朝抬脚往外走。
观那方向,是往沈夫人的小院去。
踏歌连忙阻止他:“侯爷。”
卫景朝垂眸,疑问地“嗯”一声。
“更深露重,您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。”她讪讪道,“都这么晚了,不合适。”
说是长辈,但又没有亲缘关系,只是个年龄比他大很多的女人。
这样的深夜,上人家院子里,传出去多难听。
卫景朝眉目未动,看看天上的月色,道:“是不大合适。”
他语气平淡:“那你去把她给我叫来,我想,你应该知道怎么说。”
踏歌点了点头。
卫景朝坐在厅堂里等了一刻钟,便见着沈夫人和踏歌急匆匆的身影。
沈夫人冲进屋中,第一句话问的便是:“柔儿呢?她怎么样了?”
卫景朝暼了踏歌一眼。
踏歌缩了缩鼻子,小声道:“我告诉沈夫人,是姑娘生病了。”
否则,沈夫人也未必肯来见他。
卫景朝语气淡漠,没多少情绪,开门见山质询:“今日你们去医馆,做了什么?”
沈夫人脸色一冷,顿时反应过来,这是踏歌和卫景朝联手哄骗了她。她咬了咬牙,冷声道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卫景朝缓缓抬眸,眼睛里掠过一丝冷意,“沈柔吃了什么药?你作为她母亲,让她吃了什么东西?”
沈夫人仍是坚持道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柔儿特意强调了,此事不能告诉他,她是绝不会说的。说了,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,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。
以往他就不让柔儿吃药,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。
卫景朝冷冷笑了一声,对踏歌道:“去院子里搜,既是药,总不能只有一包。”
沈夫人气得发抖:“你想干什么?你凭什么管这么宽?你想让人去搜我的院子,先杀了我。”
卫景朝将手边茶盏掷在地上,发出一声巨响。他神色冷厉漠然,“沈夫人,她身子骨本就娇弱,你偏偏撺掇着她吃些来历不明的药,你想做什么?”
他一心认定,沈柔吃药是沈夫人撺掇的。
否则,她为什么早不吃晚不吃,偏偏在见过沈夫人之后,生出这样的心思?
更认定,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,否则她们怎么不敢告诉他?
沈夫人见他说的这样道貌岸然,心底的怒火成倍燃烧,她望着卫景朝,“我是她母亲,总不会害她,不劳侯爷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