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,沈柔便与卫景朝一同乘车,前往骠骑将军府赴宴。
骠骑将军府距都护府不过三条街的距离,不算远,马车行了一刻钟,就看见了大门。
贺新城十分懂事,在大门口等着。
瞧见他们的马车,恭恭敬敬上前来迎接。
卫景朝与沈柔下了车,道:“贺骠骑久等了。”
贺新城拱手道:“大将军能来,寒舍蓬荜生辉,何来久等之说。”
他做出邀请的手势,请卫景朝先进去。
卫景朝也不客气,拉着沈柔的手往里走,边走边笑:“久闻凉州城的美酒大名,今日贺骠骑可不能吝啬。”
贺新城含笑,温润如玉:“大将军只管喝,下官虽无能,几坛子酒还管的起。”
两人对视,纷纷笑了。
可这笑声中,有几分真心,唯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到了宴会厅,卫景朝坐了主位,沈柔陪在他身侧,环顾四周,只见凉州城泰半官员皆在此处。
就连那位魏延魏别驾,都老老实实坐在周太守之下。
沈柔的心,蓦地一沉,扯了扯卫景朝的衣袖。
卫景朝侧目瞥她一眼,冲她摇头,示意她不用紧张。
沈柔抿唇。
贺新城已举起酒杯,含笑道:“大将军初来乍到,下官先敬大将军一杯,为将军接风洗尘。”
卫景朝从善如流地饮下。
眼看着周太守准备起身敬酒,明摆着是车轮战,准备灌他酒的架势。
卫景朝却先笑道:“接风洗尘倒不必,今日我敬在座诸位一杯,诸位镇守边疆有功,是大齐的英雄儿郎,我先干为敬。”
他饮尽杯中酒,底下众人只能跟随。
卫景朝紧接着又道:“我来凉州之前,圣上特意嘱咐说,凉州是关隘要塞,凉州的官员都不容易,你去了后,要多帮帮他们。”
卫景朝叹口气,“本官虽无能,定会竭尽全力,帮诸位解难题。”
他举起酒杯,道:“来,感念圣上恩德,再喝一杯。”
几句话出来,人人都先灌了几杯酒。
然而,卫景朝还不消停,一句又一句,从圣上起,到枢密院谢大人,又到昔日的平南侯,一路数过来,足足安排了二十几杯。
这二十几杯酒下肚,他抚着额头,苦笑道:“本官不胜酒力,今儿不能再喝了。”
底下预备敬酒的人,纷纷憋的脸色通红。
什么不胜酒力?
你灌了大家二十几杯,不等人家给你敬酒,先说这话,还要不要脸?
卫景朝却转了话锋,看向贺新城,“贺骠骑,今夜除了喝酒,就没别的了吗?”
贺新城闻言,忙道:“自然不会这样无趣。”
他脸上泛起暧昧的笑意,“今夜,定让大将军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