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性情软弱可欺,立不起来,一直被陛下不喜,到他嘴里就成了“温和善良”。
说起来,倒像是洛神公主过于强势,欺负了太子。
孟与馥幽幽叹息,垂眸道:“人各有志,洛神这样的性情,至少不会欺了去。”
若是她有妹妹一半强势,也不会被人欺辱至此。
所以,女儿家倒也不必真的像她这般贞静柔弱,有野心有想法,未尝不是件好事。
沈柔听她的话,悄无声息瞥卫景朝一眼。
看见他眼底的哑然,撇撇嘴,收回目光。
这大概是卫景朝平生第一次遭遇挫折。
他如此说话的本意,便是想让孟与馥觉得此事罪不在太子,而是洛神公主之错。若是孟与馥听了他的话,那日后卫景朝与洛神公主争斗起来,这位姐姐的立场,天然地会偏向卫景朝。
可惜,孟与馥压根没有买他的账。
果然,再聪明的人,也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。
卫景朝察觉到她的目光,不动声色地捏捏她的手指,用眼神威胁地盯着她。
沈柔低下头,小指微微曲起,勾了勾他的掌心。
卫景朝攥紧她柔嫩的小手,制止她的动作。
孟与馥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,心急如焚道,“那布帛上写,我父皇病重,他会不会……”
卫景朝道:“这便是我要与阿姐说的第二件事。如今我奉阿姐归京,带的有一万兵马。如今的京城,能为太子所用的禁军,大约亦是一万人。”
“所以为了尽早救出陛下,我们必须加快速度,争取早日到达京城,勤王救驾。”
他没再向孟与馥灌输想法,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目的。
孟与馥信不信他的话,没那么重要。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公主,与洛神的地位,全然无法相提并论。
孟与馥便道:“那就再快些。”
她眼睛里藏着担忧。
她对父亲纵然有许多不满和怨恨,但终究是亲生父亲,年幼时给过她宠爱和幸福的生活。
她还是不希望他枉死。
卫景朝点头应了。
他的母亲,亦被太子关押起来,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。
回到营中,他便让人传了这个消息,命众将士全力行进,前往京城勤王救驾。
随即,让人往凉州城传信,另拨三万士兵入京勤王。
于是,从安庆至京城,剩余八天的路程,生生压缩到五天。
二月初七下午,一行人到达城外。
望着巍峨依旧的城门,卫景朝眼神微凛。
他看到,城楼上把守的士兵,已换了一波人,跟原来的大不相同。
看来,这京城的风,还真是不简单。
但他只当做一无所知,派人按照正常流程,往宫中递了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