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汐抱着猫朝这处走来时,陆绥忽然不着痕迹地后退两bbzl步。
因姜妧离他较近,所以当即察觉出他的异样。
回头一瞧,只见他下颌紧绷,面色僵硬,神情极其不自然。
再看他垂在身侧的手业已紧攥起来,关节处泛着青筋。
姜妧乌黑的眼珠瞪得圆亮,仰着下巴笑问道:“大将军可是哪里不舒服,怎么脸色这么难看?”
陆绥目不斜视,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桀骜狷狂。
“与你何干?”
姜妧狡黠一笑,从春汐手里接过狸奴,特意朝他凑近一些,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。
“将军可要摸摸它?”
眼见的陆绥薄唇紧抿,脸色阴沉沉的,不一时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:“离我远点。”
姜妧一壁顺着猫毛,一壁笑颜如花:“将军是让我离您远点,还是让这狸奴离您远点?”
玉笋般白皙纤细的手指不断拨弄着如雪长毛,陆绥鼻痒难耐,顾不得多说什么,立即转过身去。
紧接着,一道响亮的喷嚏声在暖阁响起。
春汐等婢女皆垂眸努力憋着笑,杨家兄妹相视一眼,想到什么,杨正平一拍脑门,大喊道:“坏了,我才想起来,大将军闻不得这畜生身上的味道,姜娘子快将它抱远些!”
嘹亮的嗓音在阁内绕梁回荡,狸奴被惊了一下,“嗖”地又从姜妧怀里飞出去。
春汐适时递来帕子,姜妧顺势接过,瞥见陆绥伟岸背影心生丁点歉意。
“抱歉大将军,我不知道你有此隐疾。”
“隐疾”一词有歧义,免不得叫人往那方面想,杨觅音掩唇忍笑,暗道这姜小娘子实在胆大,惹谁不好去惹这位冷面阎王。
陆绥深吸一口气,拳头紧了松,松了紧,如此反复,他竟被磨得没了脾气。
下一瞬,一只玉手拈着绢帕伸过来,女子含笑柔声随风潜入耳。
“妧儿方才并非有意冒犯,将军大人大量,莫要与我计较。”
陆绥未伸手去接,扭头觑她一眼。
“我非大人,也无大量,便是与你计较,你又当如何?”
阁内默了片刻,眼见两人间的气氛骤然变僵,杨正平欲要上前劝说两句,却被杨觅音拽住衣袖,低头看去,她冲他轻轻摇头,示意他莫要多言。
姜妧对陆绥浑身的疏离和冷漠视若无睹,只笑道:“是我有错在先,将军若与我计较也是人之常理。那您是想让我怎么个补偿法?是要赔礼道歉,还是叫您打一顿出出气?”
她在石柱前踱来踱去,一壁走一壁自说自话。
“若是赔礼道歉,光口头上道一句‘对不住’未免太没诚意,不过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,将军想必见得多了,我送的您也未必看得上眼。
“若说叫您打一顿吧,我这副病殃殃的残躯恐怕连您两拳头都抗不过,将我打死打残倒是小事,可您打得不尽兴岂非又成了我的罪过。”
一通乱说后,她倏地转过身来,迎上陆绥探来的目光莞尔一笑。
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要不我干脆以身相许吧?”
陆绥bbzl:……
杨正平:?
杨觅音: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