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,姜沛父子三人都从外头回来了,一家妻儿老小坐在一块吃了顿午饭,其乐融融,有说有笑。
用罢饭,几个男人又去青和居喝茶清谈,娘子们则在齐氏房中叙闲话。
没多久,杨觅音就神色恹恹地直打瞌睡,想来孕妇多嗜睡,齐氏体恤她,便让她先回去歇着了。
见母亲似有话要对姜妧说,姜妤也有眼色地带着姜蔓离开了。
待人都走罢,齐氏憋了好久的话总算问出了口。
“妧儿,陆女bbzl婿对你好不好?”
“娘,三郎待我极好,您就放心吧。”
齐氏犹豫半晌,又道:“如今陆家就这么一个男郎了,就指望着陆女婿传宗接代了,妧儿,虽说娘也心疼你,可这绵延子嗣毕竟是头等大事,你得多放在心上。”
“好,女儿记住了。”
姜妧了了应了声,齐氏却还是放心不下,磨蹭许久,终是舍了脸继续交代:“大夫说,女人家通房后在屁/股底下垫个枕头,这样有利于受孕,你……”
“哎呀娘,你怎么说起这些来了,臊死人了!”
她急急打断,耳根红的滴血。
齐氏无奈地笑出了声,又草草交代几句才作罢。
日落黄昏时,青和居的仆役过来禀报,道是姑爷唤二娘子回府了。
齐氏依依不舍的攥着姜妧的手,眸子里又盈了眼泪出来,惹得姜妧心里也不好受,扑在她怀里抽抽搭搭掉了会儿眼泪。
俗话说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万般不舍,却也挽留不得。
齐氏亲自将她送出门,路上又想起一事来,便问道:“陆女婿可提过纳妾一事?”
姜妧先是一愣,随即便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,想也未想就答道:“他整日忙于军务,哪来的闲工夫惦记这些事。”
“若哪日他提起了,你也莫要生气,这都是正常的。”
姜妧垂着眼睫,没吭声,一路胡思乱想着,直到走到府门口被唤了声,她才回过神来。
“想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
陆绥瞥她一眼,见她分明兴致缺缺,想着许是不舍得亲人,便温言安抚道:“你若想回来瞧瞧随时就过来了,别难过。”
姜妧稍怔,转而浅浅一笑:“好。”
暮秋时节落叶纷纷,不时有凉风拂过,陆绥替她拢紧衣裳,牵着她徒步往坊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