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丽一脸黑线。
一堆理论砸下来,连刘浩都傻眼了,两人光喝水听他说,一口接一口,直到一杯水都喝完了,孙阔河还没停住的架势,裴丽实在听不下去了。
干啥呢这是?!
她是来租房签合同的,不是来上课的。
裴丽随便抓住一个话尾巴,突击提问,打算让他回答完就结束话题,“孙教授啊,你看这个固定化细胞技术对ru链菌肽发酵生产到底会产生什么影响啊?”
孙阔河一愣,“这……”
“ru链菌肽发酵……”
磕绊了半分钟后,孙阔河终于找回了意识,顿感丢脸,啰里八嗦说了一堆专有名词忽悠:“这个影响嘛,主要有三个,最重要的一个是……”
裴丽虽然不是专业的,但回答有没有答到点上她还是能分出来的,一看这个孙教授感觉就是半瓶水咣当的感觉。
研究院教授这么好当吗?
感觉好像还不如周宪起说的。
裴丽记得她那天看到周宪起回忆论文,无论她指到那里,他都能用最通俗的语言给她解释清楚,这人不会是什bbzl么骗子吧,她眼里带了几丝怀疑。
孙阔河简单回答了几句,终于不再夸自己的成就有多么高,喝水掩盖尴尬:“我们来签合同吧。”
裴丽怕他骗人,“麻烦先看一下您的证件和房本。”
她先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。
孙阔河看过后,也拿出自己的,甚至还有一个研究院的证。
裴丽掀开一看,还真是一个教授,在城西生物研究所工作。
剩下的资料也都全的,核对无误。
说不定真的是她啥都不懂,学术上的事情,裴丽也没资格质疑,还是先紧着租房的事情,飞快进行:“那我们签合同?”
孙阔河点了下头,“可以。”
两人随后签了合同,裴丽一共给了三个月的房租,他把钥匙给了出来。
孙阔河对这个房子还是挺爱惜的,要不是他入职了研究所,也不会要出租,他轻声嘱咐:“房子我们刚装修好没几年,住的时候麻烦爱惜些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
裴丽保证。
孙阔河第二天还要上班,等下还要赶火车回去,没待太久,刘浩跟裴丽一起把他送到门口,她又给了刘浩一笔中介费,这才回屋继续收拾。
一楼已经彻底装修好了,现在装修队在二楼。
裴丽上午先简单把一楼打扫了一遍,下午直接去了新租的房子,用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,真是满满的成就感。
屋里有原先孙阔河留下的打扫工具,她拿起先粗略扫了一遍,找了个抹布又里里外外擦了下。
剩下的就差往屋里买东西了。
裴丽看了下缺的,直接写了个清单,打算明天买来。
拿上钥匙,她提前回了镇上,问钱金明明天能不能帮忙把东西拉到县城,油钱和辛苦费她全出。
钱金明爽快答应了。
做完这些,裴丽这才往家赶,谁知还没走到家门口,就见周围聚集了好几个人,中间夹杂着吵架的声音,骚乱的很。
她赶紧加快了脚步走上前,一看到裴永兴和冬云在,心里大致已经猜出来她们要做什么幺蛾子。
门口主要分成三波,他们家算是一波,裴永兴一家来了四个人,算第二波,还有一波是看热闹的,七嘴八舌说着什么。
裴永富挡在王翠兰前面以防她动手,周宪起拿着一个铁锹在最后面。
冬云看到她回来,眼睛闪了闪,一直嚎叫的嗓子总算歇了,“丽丽回来了啊。”
裴丽冷冷一笑,“这是咋了?”
“怎么都聚在我们家门口。”
裴永兴语气不善,直接质问她:“你们要搬家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?”
“我们什么时候搬家,要搬去哪为什么要跟你说?”
裴丽声音也拔高了几分。
裴永兴气急,“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,你说为什么要跟我们说?”
裴丽哼了声。
裴永兴被她这傲慢的态度激得更气了,张牙舞爪地要走过来教训她,真动手就不占理了,冬云急忙拦住了他,面对着看热闹的村民,扬声道:“乡亲们,大家评bbzl评理,上回我们家小山办婚礼那天,老太太被他们气得一病不起,这些日子我们求医又是问药的,就怕有什么意外。”
“这医药费我们还没问他们要呢,结果永富他们一家可真会做人,甩甩手就想搬走。”
“照顾老人这个事,不能光我们大房来担吧?”
这年头,一口人就是一个劳动力,乡下基本没有只生一个孩子的家庭,人老了轮到谁赡养向来是每家都必吵一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