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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2 / 2)

陆倾淮微微垂眸,少女正认真地给他宽衣,但是仔细看,她雪白的手,有细微的颤抖。

“吓着了?”

跟刚刚在轿撵里一模一样的话,阿矜解大带的手一顿,接着摇了摇头。如若还在未央宫,阿矜或许还会点头,可现如今,阿矜已经回过神来了,自然不会说自己被吓到了。

上位者,只会想要别人敬畏他,而非惧怕。

解下大带,褪了外袍,阿矜正准备把外袍接住将外袍挂到架子上,未曾想,被陆倾淮抱了满怀,白色绣着金色龙纹的外袍就顺势落在了地上。

陆倾淮的手,抵在她心口的位置:“心跳得这样快,还嘴硬,嗯?”

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挑,带着些许挑/逗的意味,仿佛在安抚,又仿佛在同她调情。

阿矜方才已经否认了,这会儿若是承认,就是欺君,她当然不能承认。思绪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,飞快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,手不自觉地拽了拽裙摆。

“还是因为朕?”陆倾淮接着问,阿矜听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,故作羞怯道,“是……是因为陛下。”

陆倾淮轻笑了一声,像是识破了,抬手托起她的下巴,看着她的眼睛。她的眼睛里,哪里是羞怯,分明是铺天盖地的怖意,这种惧怕的眼神,不管是从前的战场,还是现在的宫里,他都见得太多了。

一时间心里有些堵,用力地封住她的唇,辗转蹂/躏,阿矜心里莫名觉得很慌,陆倾淮之前,从未如此用力吻过她。不知是不是汤池原就比外头暖的缘故,阿矜有些热,然后只觉得唇上一痛,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开始在两个人的唇/舌蔓延,那一刻,阿矜心里的慌乱达到了顶点,那血腥味,好像在提醒着她什么。

吻了一会儿之后,陆倾淮微微往后移,大拇指摩挲着阿矜唇上的血渍:“下回若是要骗朕,就别让bbzl朕看出来。”

他的话,不是威胁,不是警告,而是有几分交代的意思。

阿矜心里又惊又惧,一时间都忘了求饶,只是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。

陆倾淮的神色,依旧是淡淡的,仿佛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
“宽衣吧。”陆倾淮接着道。

“是。”阿矜低眉应声。

阿矜安静地给陆倾淮宽衣,褪里衣的时候,无意间看见陆倾淮的右边的手臂上有一道淡淡的淤青,看伤的样子,应当是新伤。顿然想到方才在轿撵里,那个轿夫脚滑的时候,陆倾淮抱了她过去,那个时候,陆倾淮好像闷哼了一声,不过当时她并未在意,现在想来,应当就是那个时候伤的。

一霎,阿矜心里五味杂陈,说不出来什么感觉。

陆倾淮在汤池里泡着,闭着眼睛,眉目清俊,汤池里的热气蒸腾而上,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,反而平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,长发披散在身后,没了平时束发的凌厉,将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化了不少。

陆倾淮泡了许久才起身,阿矜起身,拿起一早就备好的衣裳给陆倾淮穿上,备的是一件常服,不过是爵头色(赤多黑少的雀头颜色,接近暗红。),上头用银线绣着振翅欲飞的白鹤,一眼就看的出来,不管是布料还是刺绣皆是精细无比。

陆倾淮穿爵头色,看着同玄色和白色都不同,他的脸原本看着就有几分媚态,现如今看着便更甚了。好似话本上会勾人的妖孽。

从汤池出来,阿矜肚子已经快饿的没有知觉了,中午同陆倾淮一块用膳战战兢兢的本就没有吃饱,加之晚上又去了厉榛榛那儿闹了这么一出,什么东西都没吃上,甚至连水没喝上一口,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

跟在陆倾淮身后走着,陆倾淮的影子映在地上,身姿挺拔,走起来的步子感觉很有力。廊道上昏黄的烛光摇曳,他的影子左右摇晃着,爵头色的衣摆此刻看着倒是有几分像干涸的血,银色的白鹤闪着细光。唇上方才被陆倾淮咬破的地方,因着寒风吹过,还有几分隐隐的痛。

陆倾淮回到临华殿,并没有就寝的意思,而是坐在书桌前看折子,阿矜就站在陆倾淮的旁边给他磨墨。

“阿矜。”陆倾淮看着折子,突然叫了阿矜一声。

“奴婢在。”

“朕有些饿了。”陆倾淮接着道。

“奴婢这就去知会御膳房一声。”阿矜说着正要出去,就被叫住了。

“朕想尝尝你的手艺。”

阿矜怔住,终于反应过来陆倾淮什么意思之后,忙开口拒绝:“奴婢厨艺不精,做的吃食恐难以入口。”

阿矜说完这话之后,整个临华殿就陷入了长久的寂静。阿矜心里惶恐不安,悄悄抬眼,想打量一下情况,未曾想,甫一抬眼,就对上了陆倾淮的眼睛。陆倾淮没说话,就这样一直看着她。

过了一会,阿矜败下阵来,开口问道:“陛下,可bbzl有什么想吃的?”

“家常的就行。”

“奴婢这就去做。”阿矜从临华殿退出来,刚掀开帘子,就看见怀远站在临华殿门边,阿矜行了一个礼,“顾侍卫。”

怀远的目光落在阿矜的唇上,唇上有一块破了,很明显,仔细想想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弄的。阿矜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。

怀远的目光着实称不上善意,凌厉且带着一丝嫌弃。阿矜此刻倒是没那么多闲功夫想那么多,只想着待会该给陆倾淮做些什么好,径直转身往后头的小厨房走。

感觉没一会儿,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了,放眼望去,整个皇宫都被皑皑的白雪覆盖着,静谧又肃穆。

阿矜一边走一边想着,家常的东西,阿矜只能想到红薯粥,大馒头,青菜粥,汤面条,还有馄饨……这些个东西,在皇宫里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吃食。虽然是陆倾淮自己说的家常,但是,他的脾性,喜怒无常的,万一不喜欢,或者不好吃,会不会也跟厉榛榛一样,要掐死她啊?

阿矜想到这,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到小厨房,小厨房里的宫人看见阿矜进来,都恭谨地跟阿矜打招呼:“阿矜姐姐。”

他们虽私底下也议论阿矜不少,但是宫里向来都是拜高踩低的,现下合宫谁不知道,陆倾淮宠阿矜,得罪她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
“阿矜姐姐要烹茶吗?”其中一个小宫女见阿矜往里走开口问道,“可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?”

阿矜平时只在烹茶的区域走动,这会儿进来,径直走向膳房,小宫女这才多嘴问。

“新鲜的果蔬在哪?”

“那儿。”小宫女指了指一旁的角落,有些疑惑,毕竟阿矜是御前的人,平日里只要奉茶就够了,找新鲜的果蔬做什么。

阿矜走近,看了一眼,什么果蔬都有,而且都甚是新鲜,只不过,阿矜着实不知道做什么啊!

站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,待会还没做呢,就因为陆倾淮饿急了,她的小命就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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