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,届时还是问问唐祝吧。
“呀!姐姐的药还熬着呢,我去瞧瞧,正好姐姐用完粥将药喝了,再喝些软糯的甜粥压一压苦味。”宛音突然想到什么,一边说着,一边小跑着往旁边走。
阿矜看着宛音忙活的样子,莫名觉得有些暖心,倒是想到了小桃,许久都没有见小桃了。
——
贡院门口,人头攒动。不止考生,还有好些考生的亲眷和看热闹的百姓。都挤在一处,倒是比上元节看花灯时还拥挤一些。
“疏鸿兄,你瞧见了吗?”杜亭宣大声地喊道,一边喊还一边被人左右得挤。
“我上榜了!”
“云升兄,不必如此垂头丧气,你还年轻,今年不成,过三年再来便是……”
“再过三年,若是再过三年还是考不上该如何?”那人说完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别挤呀倒是!”
周围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,让李疏鸿更紧张了。
“未曾。”李疏鸿有些着急地应声道。
身边的人多,挤得很,李疏鸿已经很尽力地往前头挤了,不仅未看见,还被人踩了两脚。杜亭宣也是,头发都乱了,最终放弃了,往后退,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罢了,上与不上,都已经是定数了,左右不过是迟些知道消息罢了。”
站着等了好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喊道:“疏鸿兄,现下可瞧见了?”
李疏鸿被挤着,同杜亭宣又离得远,自然是听不见。杜亭宣站了一会儿,想了想,还是憋不住,挽了挽袖子,又一头扎进去了,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,才挤到榜尾的位置,看见是榜尾,杜亭宣又努力地往榜首那边挤,一张榜,被他看了个全。
“疏鸿兄!疏鸿兄!你上榜了,第三!第三!”杜亭宣挤了许久,看见李疏鸿的名字,有些兴奋地开口道。
李疏鸿被人群挤出来了,远远地听见杜亭宣的声音,吊着的心一下就放下来了,松了一口气。南锦的春闱二试,筛选掉了绝大部分的人,若是能进二试,三试只要不是特别逊色,都会有一个官职,就是官职大小罢了。
李疏鸿心里高兴,却也想着杜亭宣,开口问道:“亭宣兄,你呢?”
“我也上榜了!”杜亭宣欣喜的声音越过人群传过来,李疏鸿一时间喜不自胜。
“让让!让让!”李疏鸿扭头看过去,就看见一架马车过来,前后还跟着四个身材壮硕的壮汉,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,看着倒是有几分吓人。
“让让!”那四个壮汉一边行,一边开路。
李疏鸿正看着,杜亭宣已经从人群里挤出来了,出来的时候站不稳还伸手攀bbzl了一下李疏鸿的肩,他自然也是看见了过来的马车,瞧见这场景,开口感慨了一句:“呦呵!这是谁啊,好大的阵仗!”
杜亭宣话音刚落,那壮汉便走到身边了:“让开!”
李疏鸿拉着杜亭宣往后边退,两个人看着。马车到榜前头停下,这会儿,已经有些人不满了,开口道:“贡院门前,车马禁行,不知车内是哪位大人,如此罔顾法纪,肆意妄为?”
“张毅宁。”车架里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,周围的人,听见这个名字,皆交头接耳起来。
“这张毅宁是永安侯的外甥,皇后娘娘的表弟,轻易得罪不得,还是不要惹事上身的好?”
“即便他是皇亲贵胄,可天子犯法,亦与庶民同罪,又怎可因为他的身份轻纵?”那人还是嘴硬道。
众人只听见车架内传来一阵倨傲的笑,帘子被掀开了,张毅宁从里头出来,轻飘飘地看了那人一眼,什么都没说,一副蔑然的样子。往榜单那边走,此时榜单前的人都已经被壮汉清开了,张毅宁慢悠悠地站定扫了一眼榜单,看见自己名字之后,接着又回身,回到马车上。
“真是张狂至极!”那人气愤地看着马车开口道。
“算了算了,咱们无依无靠地来皇城,若是因为这样的事落了榜,可是又要熬三年了。”旁边的人好声地劝道。
李疏鸿听了这话,倒是有些好奇地开口道:“既是有如此显赫的身份,又何必亲自过来,遣了小厮或是家丁过来瞧不就好了。”
杜亭宣看着远去的马车笑了笑:“这就是疏鸿兄你不懂了,既是这样大的阵仗过来,就是给人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