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曜正准备说这事,“我不在时,还望母亲多多关照她一二。”
“这是自然的,你就不要操心家里了,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,多多照顾好自己。”
谢曜应下。
这边说完,谢曜又去了一趟宝真堂,陪着老夫人坐了一会儿,最后,去了国公爷的书房。
待这一圈走下来,已接近二更天。
谢曜从国公爷的院子出来,朝着海棠苑方向看了一眼,元若小心问:“大公子可要过去?表姑娘说不定还在等您……”
谢曜犹豫片刻摇头:“我瞧她白日精神不好,明日再去吧。”
元若诶了一声,主仆两回了成晖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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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谢曜白日的确还需去处理一些琐事,一大早便出了门。过了巳时,谢洵派人来海棠苑传话,说酉时已经在摘星楼定了包间,到时候直接过去汇合。
秦可道好。
等人走了,秦可回了屋里默默的又拿起了绣篮。
杏桃在一旁叹了口气。
自从那日知道大公子要去崇州后,姑娘就开始没日没夜的给大公子准备衣物,其实这些东西大公子怎会缺呢……可杏桃清莲看着,也不忍心劝。
“听表姐说,崇州入了秋就是断崖式的降温,表哥可能要在那边过冬,我替他备一双护膝,免得膝盖着了凉。清莲,帮我拿那条上好的皮草来。”
清莲应了一声,杏桃走了上去:“奴婢帮您吧……也能快些……”
秦可犹豫了一下,还是摇了摇头:“这种事要亲自做才行,我没事的。”
杏桃只好不再劝。
一绣便绣了整整大半日,总算是完成了十之bā • jiǔ,她放下了绣篮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杏桃连忙上前替她揉捏肩膀:“姑娘累坏了吧,趴着歇一会儿吧。”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还不到酉时呢,您小睡一会儿,一会奴婢叫您。”
秦可嗯了一声,的确有些累了,便趴在美人榻上小憩了起来。
快到酉时,清莲准备去叫她。
海棠苑门口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,清莲回头,瞪大了眼。
杏桃也瞧见了,两人连忙迎了上去,刻意压低了声音:“大公子,您怎么来了?”
谢曜没回答,而是看了眼屋内:“她歇着?”
“是……姑娘白日一直在赶绣工,这会儿有些累了。”
赶绣工?
谢曜微微蹙眉。
白日二弟的确派人传话说让他直接去摘星楼即可,但他也盼着能早些见她,忙完了外头的事,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。
想亲自接她过去。
听说人还睡着,谢曜没让清莲和杏桃去叫人,而是径直走了进去,撩开了内室的帘子,一眼就看见窝在美人榻的小小身影。
谢曜的心似乎被人揪了一把。
他放轻了脚步,慢慢走过去,手臂绕过她的脖颈和膝下,轻而易举就将人抱了起来。
屋内所有丫鬟都低下了头。
秦可睡得很沉,睡梦中似乎还闻见了熟悉的竹香,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。她挪了挪身体,转了个熟悉的睡姿,谢曜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姑娘,眉眼染上一丝笑,从侧门出了国公府,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,将人抱上了马车。
秦可在摇摇晃晃中隐约感到了不对劲儿,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视线里出现的是谢曜清俊坚毅的侧脸。
她眨了眨眼,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。
伸出细腻洁白的指尖微微触了触,又猛地缩回了手。
谢曜也乏,所以方才闭着眼养神,此刻倏然睁眼,低头便对上了她的视线。
“醒了?”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也是这两日殚精竭虑的疲惫。
秦可脸顷刻红了大半。
“我、我怎么在这……”
谢曜:“在哪儿?”
秦可:“……”
怎么在马车里……更在他怀里睡着了……
她挣扎一下下,谢曜将人扶正,这个姿势有些过分的亲密,她不自然的扭了一下:“放我下来吧……”
谢曜眸色暗了暗,到底还是将人放了下来。秦可挪到他身边坐下,舒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