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重要的是,离你能近些。”
空气在谢曜说完这句话之后都安静了好一会儿,秦可好半晌才垂眸低语:“我也是。”
她也想离他近些。
还有一点儿是,她也想能帮上些什么忙。
在军营里照看伤者也好,在膳房里帮些忙也好。因为打仗总是要有人牺牲的,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小事。
谢曜又拉过她的手,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骨节。
“你什么也不用做,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秦可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如果打仗的话,我多久能见你一面?”
谢曜沉默片刻:“我会十日归来一次,战事若吃紧,便会提前告诉你。”
十日。
不算长。
“那我和大表哥便约好了,我就在崇州城等你,若真的起了战事,你一定要十日回来看我一次。若是战场转移,你去哪,我便去哪。”
“好。”
谢曜语气郑重其事,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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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择带兵一路南下,主动迎击周培。
探兵一路打探到的消息,周培的确从黄河沿岸朝北,大有朝塞外来的趋势,带兵两万,伏兵未知。
谢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羸弱的小少年,他杀气沸沸,俨然已成了谢家最年少的小将军。
军中人人仰慕。
兵行十日,埋击在了兰州河西关外。
此处是周培出塞唯一的必经之路。
山势陡峭,谢择在此处整整埋伏了五日,终于接到了探兵的消息,太子的人终于来了。
谢择居高临下,在狭长的山谷之中提前布防,在山脚那只军队接近峡谷中间最狭窄之处时,谢择一挥手,山石和弓箭齐发,山谷内传出阵阵惨叫。
也不知是周培真的没想到他们会提前出击,还是兵力早已匮乏无力,不出一个半时辰,这只最先进入峡谷的军队就几乎全军覆没,手下来人禀报:“死伤约五千,我们的人都已撤离,但未见到太子本人。”
这是谢择意料之中的事,周培再傻,也不会在队伍之中打头阵,能不费吹灰之力损他五万大军,已经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。
“撤兵!”
谢择并无在此处打持久战的准备,他料定周培定气的跳脚,无论如何也会原地休整三日,他又给大哥争取到了三日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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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培的确怒不可遏。
半月前他输给了蜀王,现在竟然突遭谢家的伏击,他就知道,他就知道谢家是个祸害!一日不杀,终是后患无穷!!
他气的差点儿拔剑冲了出去,被郑德胜拦住了。
“殿下不可啊!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顾全大局,而不是为了一时的利益!”
“一时的利益?!连谢择那小子现在都能带兵了,谢家究竟还有什么不敢的?!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灭了我五千军,手下的这些将士都是废物吗?!”
郑德胜:“殿下喜怒,现在确实不能冒进,您现在要紧的是立刻招兵买马,谢家此举,是摆明了早有准备,殿下切不可再大意了!”
周培咬牙切齿,他万万没想到谢子珩的速度会这么快。
当初就不该让他离京……
周培懊恼。
若在眼皮子底下,料他也不敢这么大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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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择首站告捷的消息不仅很快传到了谢曜耳里,也很快传到了京中。
庆国公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。
蜀王已经入驻宫中,派出大量的兵力去绞杀周培,若此刻自己儿子出兵的消息传到蜀王耳朵里,那自然前功尽弃。
庆国公老谋深算,将那封飞鸽传书默默烧掉了。
也正是这时候,蜀王派人来了谢家。
说是进宫商议要事。
庆国公淡定回:“知道了。”
儿子在外突围,他在内埋伏,父子同心,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。
临走前再三嘱咐了大夫人,谢家在战事未定之前,不得开府门一次。
大夫人紧张点头,看着丈夫虎背熊腰的背影,湿润了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