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嗯一声。
李裕还没反应过来,她从他手中抽走那张纸。
李裕奈何。
最后,李裕无奈回了暖亭那处重新写字。
“思楚亭。”她强调。
李裕落笔前还在挣扎,“念茵亭。”
“思楚亭。”她再次重复。
最后,李裕迫于她的淫威,不得不重新写了“思楚亭”三个字,虽然是一脸不情愿的模样,但不得不说,他的字很好看。
字如其人……
眼下,温印看着“思楚亭”三个字重新出现在新亭上,不由嘴角微微扬了扬。
顺眼多了。
才不要叫什么“念茵亭”,又土又难听……
一侧,韩渠正好同卢管事说完话,“我同夫人交待声,有始有终。”
卢管事应好。
韩渠这才上前,“夫人。”
温印也转眸看他,“辛苦了曲工。”
“夫人客气了,应当的,就是这处旧亭年久了,不一定能全部恢复,尽量保留全貌,也做了些妥协,夫人先且用着,等日后觉得哪处不妥,或是想换了,再让人重新调整。”
“好。”温印颔首。
卢管事听了稍许,觉得没什么好听的,便去了别处。
韩渠轻声道,“东家,去定州的妥当了。”
温印目露惊讶,但很快敛了眸间意外,“怎么回事?”
韩渠低声道,“东家不是将几处粮仓托给老夫人做主了吗?东边灾荒,流民滋事,朝中的赈灾粮来不及运送,老夫人便将一半粮仓的存粮给了户部,让户部救济用。”
外祖母会做这样的事不奇怪,那么多流民,没有粮食,会造反,也会饿死。
韩渠继续道,“老夫人给了户部一半存粮,旁的商户看在眼里就是表率,老夫人动作之后,旁的商户也跟着响应征粮。老夫人就借户部官员的口,告诉朝廷,她可以将剩余的存粮全部赠与此次赈灾,可她年事高了,腿脚不便,也没旁的念想,就想在定州见见自己的外孙女和孙女婿,东宫那处还没给确切意思,但户部的人怕存粮来不及,私下让知会老夫人,不想后面难做,所以先有了风声。腊月二十六朝中休沐,应当最迟明日就会有消息来东家这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