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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节(2 / 2)

舅舅要照看娄家这么大摊子生意,最重要的是知人善用。从认识图光起,舅舅就很喜欢他,想帮他是一部分,舅舅也真的看重他,否则不会真让家中按时支出银子给他,大可给一笔银子了事。

但即便这样,舅舅还是没有告诉图光他姓娄,图光也一直以为舅舅姓区,那说明一件事——舅舅在沧州有顾虑,他是想等一切落停之后再告诉图光。

但直到最后,舅舅都没告诉图光。

于温印而言,反倒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一件事,舅舅遇到了棘手的事,到后来临走都没有处置好。所以舅舅当时并不是顺利回定州的,而是匆忙离开的——匆忙到,都没同图光说一声。

温□□中越渐清晰,也想起鲁伯说起过当时沧州好像生了一场dòng • luàn,那没人会比当时在沧州的图光更清楚。

温印看向图光,图光也正好看向温印,温声道,“刚才光顾着说我和区叔叔这里,还没说到区叔叔在沧州的事。当时区叔叔让我去学堂读书,我焦头烂额,起初的时候,区叔叔也会过问我功课,或是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,那时候区叔叔生意上的事也一直很顺利,但后来,忽然遇到事情。”

“是什么事?”温印问起。

图光凝眸看向温印,“区叔叔被逼签了一笔印子钱。”

印子钱,温印喉间轻咽。

就是这一笔银子钱,温印知晓渐渐临近真相了。

作者有话说:

3更啦,明天见~

第111章长宁九年

长宁九年,舅舅最后这趟从定州出发去沧州之前,差不多把全额的钱款都已经垫付过了,说明很信任对方,也不担心对方跳票。

舅舅经商多年,最不缺的就是谨慎。

他能这么做,是十拿九稳。

但舅舅还是担心意外,也让鲁伯从库房和钱庄提了银子和银票以作不时之需,所以这趟生意,在舅舅眼中就是已经全部敲定,走个形势。

这种情况下,这笔印子钱突兀到了极致。

十年死签的印子钱,利滚利都不知多少,舅舅自己就是做生意的,怎么会去借这种钱?

但凡商人,只要脑子清醒都不会。

一般借这种钱的都是赌徒,败家子,舅舅哪一个都不沾。

刚才图光也说了,舅舅是被逼签的印子钱,那就是从这里开始,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,舅舅预期之外的变化,也是从这里开始,将舅舅带上了不归路。

“当时具体是怎么回事,你还记得吗?”温印问起。

温印听得紧张,手心都是冰凉的。

图光颔首,“当时我在学堂,知晓的事情不全,后来区叔叔也应当是因为印子钱的事情离开的匆忙,再加上当时我家中有事,又遇到沧州那场dòng • luàn,所以,我也不清楚全貌,只能零零散散将记得的拼凑出来,娄老板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绑上忙的?”

温印点头,“好,图公子,你能想起来的都尽量说,看看能不能凑在一处。”

图光一面想一面说,“时间有些长乐,记忆难免有些模糊,我先挑记得的说。我最后一次见区叔叔,是他说他要出趟远门,大约五六日回来,叮嘱我功课不要落下,他回来的时候要考我。我那时候刚去学堂,哪门功课都应付不过来,学堂里的同窗都是年纪比我小的,就我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但我告诉区叔叔,放心,我会好好学的。所以我一点不敢大意,每日都读书到很晚,一整日一眨眼就过了,兴许是早前没怎么读书的缘故,当时就觉得好像打开的一扇新的大门,求知若渴。就这样,一不注意,忽然发现已经过了十余日,但区叔叔还没回来,我心中有些担心,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,那个时候只知道他去见人去了,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直到有一天从学堂回来,途径钱庄的时候,忽然看到了区叔叔身边的赵伯。”

赵伯,温印对这个名字有印象。

她没见过赵伯。

但鲁伯给她复盘的时候提起过赵伯,赵伯是随舅舅去了沧州,而且也没回来过,在当时,一起发生了事故,被埋在泥土下。

图光说的都是真的。

温印看着图光,图光继续道,“我认得赵伯,赵伯一直同区叔叔在一处,所以看到赵伯我就上前去招呼,不知道区叔叔是不是同赵伯在一道,如果不在也能问问赵伯这处,区叔叔怎么还没回沧州。但当时赵伯行色匆匆,急急忙忙的,看到我,就同我说,东家有些事还没回来。我想这也是生意上常有的事吧,但正好这个时候钱庄的掌柜来了,估摸着当时很急,掌柜以前也见过我同区叔叔在一处,误以为我是区叔叔的人,又正好我同赵伯在一处,也就说话什么的都没避讳,直接问赵伯,我隐约记得原话是,这怎么回事,这印子钱是被逼着签的吧,十年的印子钱,利滚利要多少,旁人不明白,你们东家不会连这个帐都算不明白吧?”

温印倒吸一口凉气,那就是赵伯已经到钱庄去提银票了。

钱庄掌柜说的没错,舅舅不会算不明白。

温印目光微垂。

图光继续道,“我当时其实听不大明白,但是对钱庄掌柜这句被逼签的印子钱印象很渴,很快,也在赵伯这里得到了证实。赵伯当时应当也在着急中,也没顾及到我在一侧,就同钱庄掌柜说,没办法,人都扣下了,不签就要出事,东家手上正好有些银票和现钱,就先给对方了,也同对方说大家都是混口饭吃,他不会计较这些,出来做生意,破财免灾,钱给够了,务必留他性命,东家夫人要生了,他想回去见见孩子。就这样,对方也答应了,手上的银票先给了,剩下的,让我赶紧来钱庄提,也就这几日的功夫,没多少利息前,销账就好,人没事是关键的。沧州这处人生地不熟,日后多走动就好……这是钱庄掌柜和赵伯当时的原话,我也是这样知道区叔叔被逼签了一笔印子钱的。”

“那后来呢?”温印掌心紧张攥紧。

都到了扣人这个地步,就是强逼着给银子了。

而且有舅舅的签字画押,和鉴章,就算是告到衙门,衙门也不一定能处置,更何况,还不知道衙门这处是不是也有勾结在。

虽然知道最后还是出事了,但温印听得背后发凉。

“当时还有一件奇怪的事,城中开始戒严,大肆搜人。”图光忽然道起。

搜人?

温印和李裕对视一眼,李裕开口,“搜什么人?”

图光叹道,“这件事说来也很奇怪,早前一点风声都没有,忽然听说城中混入了东陵的间隙,所以城守下令全城搜捕奸细。”

全城搜捕,刚好还是这个时候……

温印和李裕心中都有猜测。

沧州原本就在巴尔,东陵的交界上,这处时常有行脚商人,东陵的,巴尔的都有,忽然说奸细,那城中有数不清的东陵人和巴尔人,这个说法本身就有蹊跷。

要么,是事发突然,要么,就藏了旁的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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