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月眨眨眼,“这是没有的事,你是何时知晓的,我就何时知晓的。”言罢连忙道:“今日的早膳怎么还不送过来,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
温庭姝用完早膳毕,正要下楼走动一下,方夫人却派了锦瑟过来,道是宋子卿来了。
温庭姝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盏,没有看向锦瑟,低着头问:“他如今在哪?”
锦瑟微微冷笑,“在大门外站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,夫人叫人不许开门给他,他见有人来,大概面子挂不住,便走了。”
温庭姝放下茶盏,看了她一眼,淡淡问:“母亲怎么说?”
锦瑟也看到了温庭姝红肿的眼睛,也有些诧异,但不露声色,“夫人叫小姐您莫要心疼他,姑爷这是自找的,夫人打算多磨磨他,免得他以为小姐你性子和软,容易欺负。”
温庭姝感到心神莫名地有些疲惫,她微颔首,勉强一笑,“我明白了。有劳你走一趟,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锦瑟看了她一眼,福身告退。
锦瑟离去后,秋月立刻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,“姑爷还真是半点诚意也没有,我看他肯定是被他母亲逼迫来的,不是真心实意的。”
春花听闻秋月的话暗暗瞪了她一眼,只因前面听了秋月的话,便以为温庭姝为宋子清的事伤心,便觉得秋月这是在火上浇油。
秋月因为知晓温庭姝伤心不是因为宋子卿的原因,所以领会不到春花的想法,“你瞪我做甚?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春花觉得她愚蠢,不愿与她说话。
秋月觉得春花莫名其妙,也不愿搭理她,转过脸与温庭姝说道:“小姐,您千万不要心软,若是姑爷不肯与那莺儿雁儿什么的断了来往,您就别回去,他有本事就把她接回府中,看看到时出乖露丑的是谁。”
春花听闻秋月这一番气话,忍不住插了句嘴:“虽是夫人要为小姐您做主,但小姐迟早要回到宋府的,与姑爷闹得太僵总归是不好的。到时回了宋府,夫人便不能一直盯着他们,他们一家人若暗地里给小姐使绊子,小姐也是没法的。”春花顾虑较多,之前想着这姑爷是正人君子,不会让小姐受委屈,如今却有些担心这姑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。
“就你怂。”秋月冷哼,“难道就因为怕被人使绊子就要忍受这委屈?”
“我怎么就怂了?我这也是担心小姐受别的委屈。”春花反驳道。
“好了,你们莫要吵了。”温庭姝被两人吵得有些头疼。
春花秋月两人闻言顿时噤了声,却互瞪着对方。
温庭姝也不理会两人。听闻了宋子卿的消息后,她没了下楼走动的心情,只觉得提不起精神来,她走到西施小榻前,斜靠着引枕,闭眼养神。
阳光刺眼,江宴从床上睁开眼,他动了动身子,发现身上灼热疼痛之感消除不少,又抬起手看着包扎好的手臂,不觉皱了下眉,他吃力地,靠坐在在床榻上。
看外头天色大概已近午时,江宴一腿曲起,手肘靠在膝盖上,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,然后脑海中蓦然闪过昨夜的一些片段,他动作微顿,随后叹了口气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枕侧带血的簪子。
江宴放下揉额角的手,伸手捡起来那带血簪子,又回忆起昨夜自己强迫温庭姝的画面,江宴苦笑了下,如她所说,他的确有些神志不清。
江宴目光落向窗外,眼神空洞。
每次受了重伤,他都会想起当初的那件事。因为他的过错,害了一条鲜活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