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庭姝满脸通红,内心又气又羞,想抬脚踢他,但对上他冷峻的目光,温庭姝有些不敢,他又恢复了以前她害怕抗拒的模样,强烈而炽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项间,温庭姝想挣脱,然而江宴太过于强势,温庭姝抽不出手,无法推拒他。
“江宴,你别这样……好不好?”温庭姝颤着声哀求道。
但江宴不理会她的反抗,手握着她的腿,抬起来,温庭姝顿时吓得浑身发抖,立即呜咽咽哭了起来。
江宴动作微顿,松开了手,连同禁锢她双手的手也松了下,温庭姝立刻挣脱手,江宴扶她起身,温庭姝猛地抓着他的衣襟,有些激动,“你别这样,我……我害怕。”温庭姝唇轻颤着,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,面色失去了红润,显得有些惨白,这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经历,她讨厌做这种事。
江宴发现自己每次显得强势一些,她都表现出一副极度害怕的模样,内心不由感到懊恼,将她揽入怀中,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心中哪里还有气,“抱歉。是我的错……你别怕,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。”
听闻他温柔呵哄的语气,温庭姝内心的恐惧才消失,内心觉得很是委屈,她埋首在他胸膛上,整个人已经坐在书案上,也顾不得下来,他脾气一好,温庭姝胆子便大了起来,质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?我现在还未与他和离,照顾他不是应当的么?我也无可奈何,你到底生什么气?还要这般欺负人。”
江宴感觉自己的胸膛被她哭湿了一片,江宴伸手抬起她的面颊,拇指指腹轻轻抹去她的眼泪,“你水怎这般多?”江宴说完目光滞了下,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些暧昧,一看温庭姝,她一脸如常,看着根本没乱想,是他思想污秽了。
“他病了自然有人其他人照顾他,你何须对他如此殷勤,为了他竟忘了你我的约定……到底他重要,还是我重要?”江宴没好气道,目光又变得冷峻。
温庭姝觉得他这番话显得有些无理取闹,然细细一琢磨,突然间醒悟过来,她似乎明白了他生气的缘由,温庭姝惊讶地抬头看看他,打量他的脸,“你之前不是说他是我夫君,没必要吃醋么?怎么突然间吃起他的醋来?”
江宴先是一怔,随后失笑,“这不是吃醋,只是你如此照顾他,我还以为你很爱他一般。”
这不就是吃醋?温庭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一般吃醋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在吃醋。”
“……”江宴默了片刻,又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,“随你怎么说吧。”
争不过就假装随她,温庭姝觉得他其实也挺口是心非,温庭姝不再纠结于吃醋一事,“这些事就算我不想做也得做,因为我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妻子,除非我与他和离……”温庭姝声音一顿,抬眸与他四目相对,“你之前说要想方设法帮助我和离,但我不希望你用阴谋诡计对付他,你也千万别害他性命,我不希望你做这些事,不然我就算和离也良心难安。”
“我不害他性命,方才只是一时气话。”江宴笑着解释。
见他忽略前面的那句,温庭姝不满意地说道:“所以你要用阴谋诡计?”见他皱着眉缄默下来,温庭姝轻叹一声,随后与他敞开心扉道:“我知晓这十分难为你,但我的确不希望你为我弄脏自己的双手,我真的良心难安。上次你与我说,秀英能够与吴家取消亲事,是因为吴佪作奸犯科,且他的父亲犯了事,所以你才能促成此事。可宋子卿不一样,他除了之前那件事,便没有犯下过大错,而且他父亲是一品宰辅,比我父亲的官大了不少,想要与他和离谈何容易?”若是在当初在马车上,他说定北侯上门提亲是他的主意,也许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,而不是如今这般不尴不尬的关系,可惜那时候他并不在乎自己,温庭姝一想到当初的事便觉得很遗憾,不知晓他是否也一样。
温庭姝的话让江宴心一沉,要光明正大的行动,他根本毫无办法。
温庭姝见他依旧一语不发,内心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,她决定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:“和离并不是你的事,是我与宋子卿的事,和离也是我想和离的,并不是全为了你。”顶多是因为他才让她坚定了这个想法。
“我与宋子卿是夫妻,同吃同住,我比你更加了解他,更清楚他的一举一动,所以和离一事,便让我自己来,你不要参与了可好?”温庭姝思索片刻又道:“只是我不知道这事要等多久,你如果能等我便等,不能等我,你便另寻她人去吧。”
江宴原本还认真地听着,听到她丧着脸说要我以后一句话,不由笑了起来,揶揄道:“这么贤惠大方?”
温庭姝现在听到贤惠大方一词便觉得不自在,在孙氏那里她要敬长辈,在江宴这里,她还能还几句嘴的,她挑衅地看着他:“那我让你等,等到地老天荒,你可愿意?”
“那我就要落荒而逃了。”江宴似真似假地笑道,随后又认真地看着她,问:“你心可在我身上?”
温庭姝脸瞬间一热,却还是鼓起勇气,小声说道:“在你身上。”
没由来地,江宴想起柯无忧的那番话:不要以为她不会同意和宋子卿和离,女人是可以为所爱之人披荆斩棘的,前提是,你得让她看到你的诚意。
江宴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:“我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