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庭姝内心叹了口气,“江宴,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,就不留你了。”
温庭姝原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之后,江宴便会自觉离去,但她忘了,江宴根本不是宋子卿,一听她身子不适,他先是一怔,随后问:“身子不适?怎么个不适法?”
温庭姝总不能说是被他气得头疼,温庭姝不说话,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。
江宴见她不答话,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皱了下眉,“肚子疼?头疼?”
温庭姝摇了摇头,仍旧沉着脸不说话。
“不知道哪里疼?”江宴问,随后眉皱得更深,“我带你去看大夫吧。”
温庭姝见他一脸关切的模样,禁不住又有些心软起来,他摇了摇头,还是说了话,“不是很难受,就感觉心口有些闷,我想睡一下。”
“嗯,那你睡吧。”江宴微颔首,道。
温庭姝正要起身,却被他打横抱起,“我自己能走……”
江宴不理会她的反抗,直接将她抱回了内房,将她放在床榻上,又令她躺下。
“你睡吧,我在这守着你。”江宴拖来一张圆凳,坐在床头旁,想了想,又俯身,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盖在她身上。
他坐在她身旁,又一直看着她,温庭姝哪里睡得着,只觉得十分别扭,想说些什么缓解这尴尬的气氛,便小声说道:“热,不要被子。”
“盖着。”江宴语气不容反驳,随后凤眸在屋内四处一扫,看到坐榻上的团扇,便起身子走过去拿过扇子,回到床边坐下,面不改色地用团扇替她扇凉。
温庭姝有些诧异,又觉得不好意思。
江宴轻轻扇着,“还热么?”那压低的声音显得无比温柔。
温庭姝原本对他还有气的,可是心却因为他温柔体贴的举动而酸酸的,软软的,一点也气不起来了,“不热了。”她轻声说道,随后又羞涩地背过身去,不然被他看着,她根本睡不着。
江宴看穿她的心思,不由莞尔一笑,什么也没有说,仍旧给她扇凉。
次日,晨曦从窗户照进来,温庭姝从睡梦中醒来,床头便已经无了江宴的身影。
温庭姝推枕而起,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,她有些诧异,昨夜江宴守着她,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但事实上她却很快便睡着了,而且睡得很安稳,江宴何时走的,她竟不知晓。
听闻内房的动静,守在外头的春花进了屋,伺候温庭姝起床梳洗。
“春花,你进来的时候屋内没其他人么?”温庭姝不由问了句。
春花摇了摇头,“没有啊。”内心觉得疑惑,“小姐,谁来了么?”
温庭姝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睡糊涂了。”
想到昨夜江宴坐在床头旁替自己扇凉的事,温庭姝不由有些怔忡,虽然他有时候喜欢花言巧语,但的确很会体贴人。
秋月起得也很早,见和风习习,晨曦和煦,便决定去花园摘几朵紫薇花给小姐做簪花,不想却碰到了李擎。
他在花园的后门一闪而过,秋月原本还以为是错觉,走过去探头一看,看到外头榕树下露出一角衣裳,不由皱起眉头,左右四顾见无人,便喊道:“李擎,你给我出来。”
李擎一听她的声音,便像是听令一般,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,见四下无人,到小门旁边,一脸木然:“秋月姑娘有何吩咐?”
秋月手叉着腰儿,气汹汹道:“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?”
李擎颇有些郁闷,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见自己就生气:“我没有鬼鬼祟祟。”
秋月蹙眉道:“那你看到我躲什么?”
李擎回答不出来。
秋月见他又变成了闷葫芦,懒得再和他废话,“你家世子派你来监视我家小姐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