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体力不济,道路不熟,出了杂院,走的很慢。不过正是仆人们领饭的时辰,不当值的三三两两都向着饭堂所在的院子去,他跟在别人身后,也就不怕走错了。
风家的仆人们大多数都会惊讶地多看池歆一眼,小声的议论两句。仆人们的指指点点,池歆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那不是池家的公子么?怎么肯来当奴仆。”
“才来第一天就受了家法,三十鞭啊,怎么不知道求饶?”
“就是啊,伤还没好吧?赶紧回家去吧。”
“他不会是傻的吧?回去池家,顶多是被他爹骂一顿,何必在这里苦熬。”
“听说他在池家也不受宠,那天挨家法前,我看到他背上就有疤痕,定是在家中也时常要挨打的。”
“真是命苦啊。”
……
池歆觉得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,他不能随便评论池家如何,但是在风家过得至少比在圣教好多了,有吃有喝有单独的屋子住,挨打受罚后还容许他养伤,躺了那么久天天吃闲饭,都没有人再找茬罚他。今天派给他的任务如此简单,他都会做。
明明他受到了照顾,一切都很顺利啊。
可他一向不会与人辩解什么,此时也没有多余力气浪费口舌,只能假装没听到,表情淡定的走到了饭堂。
这时饭堂的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。屋子门口有人发碗筷,池歆排在别人后面,顺利领到了一个干净的白瓷大碗和一双筷子,再跟着去灶台上盛饭。
他知道自己只是末等小厮,便由着那些体面仆人插队在他前面,等轮到他时,几乎就是最后一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