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正在临市电影剧组忙碌的温延,刚下了一场戏就被经纪人陈昂拦下。
见对方脸色闷沉,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果不其然,陈哥开口第一句话,直接开门见山了。
“迟溪恋情这事……我只是叫你模糊地提一嘴,暗示当时你也在场,算是还周诀几年前的一个人情。你倒好,直接把节奏引到自己身上了,评论区现在简直没眼看,你已经32了,不至于还这么幼稚恋爱脑吧。”
温延穿着戏服,古代儒雅公子的模样,闻言摇头叹了声:“倒不至于恋爱脑,只不过看到热搜,心里确实不太好受。”
听了这话,陈昂当即警惕起来:“这回咱帮忙是帮忙,可心里还是要有数,迟溪和那任医生确实已经在一起了,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,你不会到现在还执迷不悟,对迟溪依旧抱有想法吧?”
“还不至于那么没品。”
温延对着镜子,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鬓发上的瑕疵,当下说得几分漫不经心。
陈昂却不敢松懈:“那你还发那样的微博?我要是任医生,被女朋友这样藏着,却连个绯闻男友的名头都占不上,心里肯定不是滋味。”
“当然不是滋味。”温延轻笑了下,回想起当初自己在《你好,医生》剧组时,不也是被他骗得惨嘛,于是当下并没有什么负担地开口,“所以,我也得给他找点不痛快。”
这叫男人间的有来有会,应该,也不算太过分吧?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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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“王总监刚刚跟我说,这几天让你住进公司安排的酒店里,再和成嘉老师学习一阵,他和林伺身边的副导是同学,借着关系打听到了些内部消息,说是林导有意再加一轮试镜。”
对于林导的安排,迟溪并不意外,上次面谈时他整个人情绪都很怪,最后还失态地提前离场,当时赵霜樱都没来得及回答应试的问题,现在林导决定加试一轮,也算是对演员们的一种公平。
可搬出宁苑,迟溪对此有些犹豫。
今天为了紧急公关,她已经叫任医生委屈了,想着手机里解释不清,便计划回家后再亲自去跟他说,可现下,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提搬去酒店,他会不会真的生她的气?
周谭见她面露难色,又补充了句,“我哥还不知道你们已经住一起了,现在局面好不容易稳定下来,千万别再出疏漏,不然不只是你,连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她自然不是在意被牵连,而是不想在周诀脸上再看到失意落寞,那种脆弱之态怎么想都和他毫无关联,可就在今天,她不只看到过一次。
那毕竟是她亲哥,别人看不明白周诀眼底掩饰的晦涩,可她却能会意出几分。
事情发展到当下,周诀已不再信任她,如今关于迟溪的一切行程安排,他都开始亲自督促,而她自己则在公司彻底没了话语权,几乎成了一个只是挂名的空头经纪人。
对此,周谭有所不服,但更多的则是如释重负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生出了要离开徽音的心思,但此刻,这想法应是最强烈的阶段。
“让我想想。”迟溪闷声回。
“没时间犹豫了,今晚你回去就和任医生解释清楚,然后尽快搬出来。现在话题还有热度,已经不只一家娱乐媒体在盯你们了,如果这个时候你们还住一起,简直就是把头条手捧着主动往上送。万一再被拍,这恶意炒作的罪名非得强安在你头上,等定下《画程》后你想怎么样都成,但现在,还是顾及大局吧。”
这是利弊权衡,迟溪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毕竟从始至终,全公司的人这般辛苦运作,初衷都只是为了帮她争下《画程》这个本子,大家是一个团队,她不能自私自利只顾自己。
迟溪有些泄气地靠着窗外,沉默半响后才闷闷说了句话:“只希望他能理解我。”
……
回到宁苑,已经快到凌晨。
进了门,迟溪见玄关的灯还亮着,猜想应该是任医生睡前特意为她留下的,她轻轻叹了口气,任医生对她越是这样上心,她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。
低身去换拖鞋,她尽量将动静放轻,生怕将人吵醒。
今天任医生有台大手术,在手术室里将近熬了五六个小时,也因为这个她没能及时联系上他,之后手机又被各方好友连番轰炸,她实在应接不暇,最后索□□给了周谭保管,直至没电自动关机。
于是现在,她是难免忐忑。
她搬来宁苑的时间不算长,满打满算还不到半个月,可这房子里处处都有些甜蜜回忆,她刚来的头几天,两人没节制又玩得疯,几乎什么地方都尝试过,现在忽的要搬走,虽然只是暂时,可心里还是很不舍得。
当然,她恋物可能是有三分,剩下七分却都是在舍不得这房子的主人。
正出着神,突然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动静,迟溪下意识激灵了下,随即直起身子转身去看。
卧房的灯亮了,他还没睡?
没等她有所动作,对方率先向她走近,客厅承着玄关的微弱光线,显得依旧昏暗不明,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时,整张脸被黑暗掩去了大半,于是当下,她只看得清他优越下颚犹如镌刻的线条。
“我以为你已经睡了。”迟溪故作轻松地扯了一个笑容,酝酿了半天情绪,最后还是只说出这么一句来。
“没等到你回来,我不会睡。”
任屿舟在她身前一步远站定,和迟溪的轻松笑容比起来,他此时的表情则显得过分沉重,眼底更有明显的疲累和倦意。
看惯了任医生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,此刻他外露的沉闷消颓,瞬间惹得迟溪不忍心疼。
是在手术室熬得久,回家后又坚持不睡等她回来,所以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?
迟溪鼻头酸酸的,于是立刻上前一步,伸手往他腰侧上环抱过去,“哥哥,你生我气了吗?”
任屿舟罕见地没有立刻将她回抱过来,只是驻在原地僵直着身子站着,直至半响,他才有所意味地开口:“我妈刚才打来电话,问我们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