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上有两个卧室,虽然没有家里的宽敞,都也都是双人床,而且有窗户,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和月亮。
洗完澡,我从行李箱里取出床单和枕头摆好,躺在床上,拿出王思怡送的《天体大百科》,对着星空找星星。
“早在两千年前,古老的中国人就绘制敦煌星图,是世界上最早的星图……”
两千年啊,我看看外面星空,又看看星图上的北斗七星,浩瀚的宇宙不因人世间的沧海桑田而变化,星星是永恒的,千年前的人已化作尘埃,可我们看得是同一颗恒星。
人类之于星星,比浮游之于人类更渺小吧。
“在看星星?”池万里推门进来。
“嗯,飞机上看得好清楚,我想起老宅冬天的星空。”秋天打猎,外宿野外的夜晚也让人觉得离星空特别近。
“tduzuerstdiedunkelheitzsen来,翻译一下。”
“你必须忍受黑暗,才得以见繁星。”
池万里躺在我身后,隔着被子搂我:“翻译得挺好啊,选择怎么能错四个?”
他开始疯狂咯吱我!
“我错了!我错了!”
池万里这厮,还压着我的腿,真是狗!
“你怎么到哪都带着这个枕头?”他把枕头从我身下抽走。
“带着它睡觉,好像还在家里。”我赶紧抢回来抱在怀里。
他撑着脑袋看我:“小孩。”
“啊对对对,就是小孩。”我把被子拽到头上。
“睡吧。”池万里关门出去。
等我睡醒,窗外天光大亮,一块云彩也没有,穷尽目光,都是茫茫蓝色,海天的边界线混在一起。
“早饭落地之后吃,有个小欢迎仪式。”池万里穿着黑色短裤和背心,踩着拖鞋,一副度假的样子。
反观我,白色长袖长裤,遮得严严实实。
“你遮阳帽呢?”池万里问我。
“太丑了……”
“又想挨打?快戴上。”
我不情不愿地从行李箱夹层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灰帽子戴上,就是那种中年人男子钓鱼帽,池万里说只有这个放紫外线能力最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