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种这么大紫藤要花很多钱吧?”周婉婉赞叹。
“……不花钱。”徐鹤面色一僵,我合理怀疑这个花的来处。
“给了多少经费?这么花咱下学期还有家底吗?”我震惊与学校的壕无人性,这老结实的无缝玻璃墙,肯定价值不菲。
“八万,还有十二万。”
楚天歪头:“你们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学生会批给咱这多么钱?”
王思怡看我:“良心觉醒了?毕竟不管不顾快一年了。”
喂!这么说我好像没人管的小狗啊。
下午临走前,周婉婉从书包拿出相框:“差点忘记挂照片了!”
她把比赛那天合影挂上去,跟弓箭部前辈们的照片一起。
“还有一个哦!”周婉婉神神秘秘地从包里又掏出一块,郑重其事地双手挂上。
“可以啊婉婉,画得还挺像。”楚天单手拍拍大腿表示鼓掌。
“这张宣传纸你还留着的呀,真乖。”
“不错不错。”
是我之前设计的纳新海报,四个卡通小人站在月球上射星星,面前摆着一张空凳子,现在上面坐着个瘸了胳膊的锡纸烫,楚天是也。
至于那个毛茬头,菜刀眼,站在我身边的人,自然是池万里。
一行人赶在饭点回家,进入期末周,路上行人行色匆匆,很多学生留在学校上自习。
学校怕这些娇气的少爷小姐学出毛病来,甚至搞了一辆救护车停在图书馆门口!
徐鹤跟我们分开前说:“别忘了期末考试结束后,直接去我家。”
“我还得留出时间换衣服,”楚天道,“总不能穿一身黑袍考试吧,老师会怀疑我袖子里藏答案。”
“老师对你很信任,但凡你有点作弊上进心,考前抄一遍知识点,也不至于选择一个都蒙不对。”王思怡嘲讽他。
我则一脸茫然:“啊,考完试去部长家吗?什么黑袍?”
“前天视频不是告诉你了吗?”王思怡反问道。
“噢噢……”
前天我烧迷糊了,应该是忘了。
“所以穿什么衣服?”
“传统服,去问班长,他肯定知道,他去吗?”
“我晚上问他。”
王思怡拍拍我脑袋:“别忘了啊,今天怎么傻乎乎的?”
期末周,没有社团活动,学生会也消停了,但池万里并没有给自己放松,除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,他一直在书房里开会看文件,经常忙到十点,我都睡了,然后他要去夜跑!
“你为什么不早起去跑步?”我把茶放在桌子上。
池万里在靠着椅背,手指转笔:“早上跑步的人太多,老是跟我打招呼很烦。”
这大概就是学校名人的发恼吧,我等平民体会不到。
“《茶道》看完了?”
“没有!”
他嫌弃地晃了晃茶杯:“那就别糟蹋我的茶,宝贝。”
“考完试,大家要去徐鹤学长家拜访,你去吗?”
“千佛山嵩明观?”
“对,他们说要穿正式一点。”
池万里若有所思:“你没有传统服。”
我点头,眼巴巴看着他。
“过来。”
池万里走到我跟前,比了比我的头顶,刚到他鼻梁。
“嗯,我初二那套给你穿。”
“好。”
我不难受,自从他比我高之后,捡他的衣服稀松平常,而且此人有段时间极为铺张浪费,新买的衣服没穿几次就撇给我,嫌洗了之后变旧不好看。
“我去睡觉了?”现在已经十点了。
“等会,桌子收拾一下,我要出去跑步。”
等我收拾完回到卧室,看到池万里穿着宽篮球裤大背心,戴着无线耳机顺小路往山上跑去,今夜无风,昏黄的路灯飘在空中,好似安静的水面上点点星火,而他是水下游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