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早饭,于叔送来一个漆皮盒子。
“谢谢叔,麻烦放茶几上吧。”池万里正在穿制服,对着镜子整理徽章,“给我打下领带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手,不与他的肌肤接触。领带暗红色,制服是黑的,金绶带银扣子,西装裤笔挺,侧面各有一条竖条纹,从腰到底,衬得人更加笔挺。
给他系领带我是老手,小时候我学会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“给小少爷系领结”,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的我,才知道原来还有男孩戴蝴蝶结的场合啊。
我习惯性打理好一切,看着他出神,猜到他穿上会很帅,但今天意外沉稳,大概头发长长了许多,这几个月锋芒毕露的锐利蛰伏,又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成熟。
“去把盒子打开。”
盒子里是黑色的手套。
“今天做什么活动?你还要戴手套。”很快我发现不对,手套全是左手的,大小也不是他的号,“我的?”
“嗯,以后在外面戴上,免得出事。”
手套料子冰凉又软,手腕口有个扣子,大小刚刚好,分毫不差。
池万里伸手与我十指相扣,我的手指被他撑开,他用掌心蹭我的:“有感觉吗?”
“没有。”我老老实实回答。
“走吧。”
今天他这一身不适合骑自行车,便提前跟于叔出发,我换好校服,带着茶杯去找王思怡。
“下周一正式开学了,又要开家长会。”周婉婉有点担心。
“你期末不是考的不错吗?”看起来周叔叔也不是严厉的样。
“是还好啦,可是我爸被邀请代表全校家长发言,可我的成绩也太拉垮了。”
“不用愧疚,”王思怡安慰她,“多亏了你爸这个院士,那些有钱有势的家长都得靠后,池万里不愁选人,他还得谢谢你。”
又指指我手套:“怎么今天戴这个?”
“呃……”我想了一下,还是告诉她们实话,“我能通过左手感知别人情绪,所以还是盖起来比较好,还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敷衍大家。”
“就说过敏加重了,反正你本来也强光过敏。”
这倒是好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