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感觉是在面对着长辈一样,气势不由自主地就矮了一头。
“那等思思醒了,你让她在群里回一下信息,说一声。”她们也不敢在这边多留,留下这段话后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病房。
只是在临走前舍友忍不住回头看了眼,那个对着她们还是板着一张脸的青年,在侧眸看向慕思思时,却又瞬间温和了下来。
尽管眉头仍旧皱得深深的,但伸手掖被子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样。
虽然思思找的这个对象看上去有些严肃,但还是挺靠谱的,一听见她生病了,就千里迢迢地赶过来。
见此,她们也就放心下来,结伴回了学校。
慕思思的舍友们离开后,裴明知走去将病房门合上,又回到慕思思床前,在旁边坐下,他见慕思思的手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,遂又帮她放好。
“碰到会疼的。”裴明知耐着性子说道。
慕思思眉头蹙起,自打进医院以来,因为感觉到周围陌生的气息,所以她整个人都变得很不安,揪着被子的手也攥紧了些,关节骨用力得有些泛白。
裴明知轻轻地把她的手给掰开,见旁边有毛巾,又打了点水过来,弄湿后盖在她额头上。
被凉凉的触感碰到,慕思思便在此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脸蛋还红得厉害,看上去无助极了。
她在看见裴明知的身影有些愣住,也不管是在梦中还是现实,便委屈地朝裴明知伸手,像小猫咪一般地呜咽着出声:“疼……”
裴明知还以为怎么了,执起她的手左右看了下,但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。
他问道:“哪里疼。”这样说着,裴明知又在慕思思手腕手背细细地揉弄着,触碰的时候特意避开了手背的吊针,动作轻柔地帮她按摩。
慕思思吸了吸鼻子,细声细气地唤出声,举着右手说道:“就这里疼……”
她见旁边的人没反应,还想要伸手把针给拔掉,但是被裴明知拦住了。
慕思思发现针没法被弄走,眼里瞬间就蓄满了委屈的泪珠子,软声控诉道:“呜……针在扎我。”
她病得晕晕沉沉的,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,只是觉得手背的东西碍眼,弄得自己很疼,一心想要把它给拔掉。
裴明知轻蹙眉,有些为难,但也不能放任着她把针给拔了,不然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慕思思。
他唯有握着她的手,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,试图放轻声音问道:“还疼吗?”
慕思思泪眼朦胧地看向他,似乎听出来声音有些熟悉,困惑地歪了歪脑袋。
然后为了确认,她又伸手,在裴明知脸颊掐了掐,力度不大,像是在轻轻地抚摸了一把。
慕思思眼眶里还闪动着泪花,她轻声细语的,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:“我好像梦到裴明知了。”
裴明知一怔。
只是说着说着,她又有些委屈地掉眼泪,“为什么做梦也会难受呀,呜呜……”
慕思思头难受得厉害,感觉就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,偏偏手背还又挂着药水,她的皮肤原本就细嫩脆弱,针扎的位置更是疼得厉害,涂了má • zuì药都没有效果。
慕思思见没有人肯帮自己,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。
裴明知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,安抚道:“输完液才能弄走。”
慕思思还在生病,意识不清,自是没有听懂他的话,病得稀里糊涂的,只凭本能行事,一门心思想要把弄得她手疼的罪魁祸首赶走。她偶尔用眼神扫了一下手背,趁裴明知不注意又想将它拔掉。
然后被发现,又一次被按住。
慕思思生气了,嗷呜一口,咬在裴明知手背上,泄愤一般地啃着,就像小猫一样轻轻地咬了一小口,并不疼,更像是在舔舐着手背。
裴明知手上顿时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,有些痒。
慕思思咬着他不松嘴,还故作威胁地呲了呲牙,试图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