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弟弟,你叫什么名字?你还记得家住哪里吗?”女警员耐心地问道,手里还拿着一杯热水。
他还是没有理会他们。
本来水是想给他喝的,但是这孩子一看到别人想要碰他,反应就很大,也很警惕,不愿意让别人靠近他。
医生说他应该是受过什么刺激,更有可能是被虐待过,所以彻底封闭了自己。
小男孩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的时候,也没有其他的反应,仍旧垂眸不语。
女警员放下杯子,唤道:“慕先生,慕太太,你们来了。”
慕爸爸把女儿放到一旁去,让她在旁边玩,然后跟警察同志谈起了事情,把自己所知道的部分都告诉了他们。
两人对于这孩子的了解也不多。
慕思思却因为水喝得太多,有些尿急了。她没有出声打扰家长们说话,在旁边忍了很久,涨红了脸。
等到实在忍不住了,才“哒哒哒”跑到母亲那里,揪了下她的衣角,“妈妈,我想去厕所。”
听到女孩的声音,病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别的反应,攥着被子的手紧了些,但还是没有抬头。
他认得这个声音。
薄明川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,他一直能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,她一边笨拙地给他擦着药,一边碎碎念叨:“受伤了就得要涂药的呀,怎么能随便躺在地上呢。”
那股奶香味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鼻息间。
最后,他意识逐渐涣散,什么也听不到了。
慕思思上完厕所回来,站在旁边等父母谈完话。
最后她待得有点无聊了,看见病床上的人,忍不住跑了过去,关心地问道:“你好了没有呀?现在还疼不疼?疼的话我这里有糖,可以分你一半哦。”
慕妈妈听到女儿的话,回头看了眼她,“思思,你的糖是从哪里来的,不是说不能再吃了吗?”
慕思思心虚捂住兜,慌忙摇头,“就一点点,我没有偷吃。”
大人们忙着讨论事情,暂时顾不上她,慕妈妈很快转移注意力。
慕思思松了口气,又跑到床边,从兜里翻出大白兔奶糖来给他。她数了好几颗,把大的那份分给了这位小哥哥,自己默默地把最后两颗藏起来。
慕思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,不停地跟他说着话。
奶糖还放在白色的被子上,没有人碰它。
薄明川越发沉默起来,原本就白得不行的脸庞,这会儿更加苍白得厉害。
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份善意,也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。